第二章 向日葵的孤單芭蕾(3)(1 / 2)

一個男生跑過來,迅速果斷地抱起她,臉貼在她的臉上,焦急又溫柔:“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秦小狐睜不開眼,但還有些許意識,她感覺到他的懷抱,結實,暖和,羊毛衫柔軟的觸感,多麼舒適。她曾經在這個懷抱裏,霸氣地說:“這是我的!”

這是她熟悉的懷抱。她的自尊驅使她想要掙脫,但她毫無力氣。而他卻把她抱得更緊了,他抱得那樣緊,就像怕她被風吹走一樣。

靈珊也跑來了,後來很多人都來了,車來了,她被他抱著上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靈珊一直在打哆嗦,她扶著秦小狐的頭,牙齒碰得咯咯響。好半天,她才帶著哭腔說:“曾子歌,都是你傷了她。她這段時間就不對勁,她從來這麼虛弱過,你怎麼做得出來,居然跟無恥的小三在一起!”

曾子歌無言以答。

到了醫院,醫生診斷是低血糖,外加體力透支,輸液休息就沒事。醫生還說隻讓一兩個人留在病房就好,其他人都在外麵。

靈珊和曾子歌留在病房。靈珊心疼地握著秦小狐的手,又沒好氣地瞪著曾子歌。

秦小狐睜開眼睛,還未說話。曾子歌便起身走了出去。秦小狐的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她欣喜地喊他:“曾子歌。”曾子歌愣了下,繼續往外走,秦小狐一急,完全清醒過來,她使勁全身力氣:“滾!”

聽到秦小狐的聲音,藍小龍快速衝了進來,那姿勢像是一隻饑餓的老虎撲向它的食物。老虎撲到病床上,望著它的食物,瘋了一樣地喊“小狐!小狐!你醒醒,你醒醒啊!”

秦小狐要瘋了,她說:“我不是醒著嗎?你以為我睜著眼睛是因為死不瞑目呀?”

老虎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秦小狐喊靈珊,說:“帶他出去,買點大白兔糖給他吃。”

其實,藍小龍要是不發花癡,其實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子。

他是秦小狐在芭蕾舞團的青梅竹馬,兩人產生過一段朦朧又深刻的愛情。朦朧是針對她而言,深刻則是針對藍小龍而言。因為她是朦朧的,所以她意識到芭蕾舞再也不是她以後的人生時,她就清楚了,注定要跳一輩子芭蕾舞的藍小龍,和芭蕾舞一樣,隻適合緬懷了。

因為藍小龍是深刻的,所以多年以後,他仍死心不息,誓死不接受秦小狐的離開,一有機會就真情流露,說:“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啊!秦小狐!”

秦小狐先還能軟語安慰,耐心地給他講初戀的結果都是失戀你會遇上更適合你的女孩之類的愛情道理,可他動不動就一陣咆哮:“我是真的愛你,真的真的很愛很愛你呀!”

他的咆哮把她本來就很稀有的好脾氣用光了,從此,隻要他露出咆哮的端倪,她就一陣怒吼。你以為你是咆哮教主啊,動不動就聲嘶力竭,肝腸寸斷。

剛才還喧嚷的病房,忽然就安靜下來。

有個護士從門口經過,探頭望了一眼,又快步走開。

小狐平躺著,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胸口在劇烈起伏。她用空著的那隻手,按了按胸口,說:“淡定啊,美女,這樣下去就算不英年早逝也要精神分裂,不要做杯具!要做洗具!”

李美然笑嘻嘻走進來,手裏捧一隻金光閃閃的獎杯,遞到她麵前說:“恭喜你,冠軍喲。”

林東也跟著進來,笑著說:“冠軍得之不易呀,都病倒了,沒事吧?”

秦小狐笑笑:“沒事,低血糖。”

林東說:“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和你美然姐,一直看待你如我們的親妹妹。”

林東就是哥哥的老大,在黑白兩道都赫赫有名,李美然,是林東的老婆。看待她如親妹妹,這句話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但他們對她,的確還是不錯的。

三人圍坐在病床上親切交談,互相關懷了彼此近況,交換了對“舞美之星”大賽的看法,還對低血糖這種病症提出了意見和建議。靈珊不久後回來,彙報說藍小龍情緒穩定了,已獨自搭乘火車踏上了回家路。同時,她以嘉賓身份列席了本次會談。最後,林東盛情邀請在座各位到本市著名的大白鯊海鮮樓共進晚宴。

回來時候,天色已晚,離宿舍關門時間隻剩幾分鍾,宿管科阿姨已守在門邊,做好關門的姿勢。

靈珊嚷嚷吃多了肚子痛,到了宿舍大門就先行一步衝進去了。

秦小狐很穩重地抬起腳,上台階。

一個人從身後撲過來,從後邊抱住她,拖下台階,抱到梧桐樹的陰影裏。他把她摁在懷裏,抵在樹上,雙唇暴風驟雨一般橫掃過來。是猛烈而深入地親吻。熟悉至死的感覺,陶醉,沉迷,掙脫不得。

她以報複般的氣勢,洶湧地回吻他。

激烈地糾纏,無法喘息。

她無法再沉醉了,她清醒過來,狠狠咬他的嘴唇,一股鹹腥的味道,頓時在舌尖彌漫。

他說:“說你愛我!說你隻愛我!”她聽到他在說話時喉頭吞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