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保平回到賓館已是傍晚了。
任保平是回來向向芳子道歉的,但道歉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提出了和芳子離婚。
芳子開始有些大吃一驚,她看出任保平很嚴肅很認真。她呆呆地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
不過片刻之後芳子就鎮定下來,她要任保平給她給理由。任保平認真而又真誠地說他可能真的有精神病,而且他鼓足勇氣直視著芳子告訴她,他現在依然無法確定她就是芳子。
“你說完了?”待任保平不言聲了,芳子不急不慌地問。
任保平點點頭。
“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傷害了你,可我們不能諱病忌醫呀,正像你說的那樣,你真的有些不正常,可是也正像金叔叔說的那樣,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完全正常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是病人,隻不過有的人症狀輕些,有的人重些而已,而且這還是以世俗的眼睛來看的,如果換個角度,也許越不正常的其實越正常呢……話說遠了,我的意思是人總是要生病的,生病就要看醫生,這沒什麼不正常的,很奇怪你怎麼會把這事和婚姻聯係在一起呢?”
任保平正要說話,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芳子和任保平互相看看,不知怎麼都有些緊張。然後芳子要去開門,任保平卻突然敏捷地搶前一步攔住芳子,自己扒著貓眼看看,外麵看不到人。正在疑惑,敲門聲卻又再次很急促地響起來。任保平看看,還是沒有人。他覺得有些不對頭,就把芳子推進了洗手間,囑咐她從裏麵反鎖上門,他不叫千萬不要開更不要出來。
門生敲得更急促了。任保平終於顫聲問句是誰。
“是我啊,快開門!”外麵是個女孩急切的聲音,陌生中還有些熟悉。
“你是誰?”任保平警惕地問。
“我是菲菲,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菲菲說得很急切。
任保平又向外看看,這回看到了,真的是菲菲,他這才猶猶豫豫地開了門。
門剛一開,菲菲就衝了進來。
“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裏……”任保平很警惕很急切地問,同時看看外麵沒人跟著,這才有關門鎖好。
“嗬嗬,說漏了吧?我們——我們是誰啊?”菲菲有些興高采烈地撞開任保平跑進了裏麵。
自從菲菲早晨打了那個電話,任保平就對她很反感,並且他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反感,皺著眉頭問她有什麼事。
菲菲不答他的話,又跑回來邊叫穎穎邊去推洗手間的門,邊推邊叫:“穎穎穎穎快出來吧,知道你在裏麵——你可急死我們了,再找不到你就要報警了……”
任保平一把拉開她,黑著臉不客氣地質問:“你想幹什麼啊?怎麼這麼沒禮貌?”
菲菲也變了臉:“哎我說任保平你素質怎麼這麼凹啊,我是穎穎的好姐妹,我有責任關心她的安全!你算她什麼人?就算你跟她上床了又能代表什麼?這年頭……”
“你別再血口噴人了,我什麼時候和她上床了。”
菲菲剛要再說什麼,洗手間的門先開了。
“見鬼,怎麼是你……怎麼……”菲菲的眼睛瞪得老大。
“當然是我,不是我那才見鬼呢!我不是在電話裏說過我和保平在一起了嗎,保平也向你解釋了,你怎麼還到這裏找高穎?”芳子的口氣很不友好。
“可是、可是穎穎又在哪?”菲菲非常急切地問。
芳子說:“她在哪裏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又不是很熟的朋友,更不是她的監護人!再說電話裏不是告訴過你很多遍了嗎,你為什麼不相信,這樣冒然闖進私人空間,素質難道很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