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樣清楚，他們本該事先得到預警——”
“好了，別在這兒說。”說著，查爾斯壓低聲音，將她拉到身邊。咪咪豎起耳朵想聽清接下來的對話。
“老是回避真相。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既傲慢又盲目……”老太太在說著。
“假如我們聽你的，引起了恐慌呢？到那時我們該到哪兒去呢？”他冷冷地反問道，“你會讓我們躲進山洞裏去的。”
“我會想辦法確保大家能夠活下來。可是現在你卻讓我們再次遭到攻擊，”考迪莉婭回答道，她那尖厲的嗓音憤怒得顫抖，“你卻聽任他們回來，聽任他們尋覓獵物。假如我有權，假如秘密會議肯聽我的，肯聽特迪的——”
“可是他們沒聽，他們選我當頭兒，而且我一直都是頭兒，”查爾斯不失時機地打斷她，“但是現在可不是翻老賬的時候。”他蹙起眉頭，“你是否——不，你沒有——咪咪，傑克，過來一下。”
“啊，是那對雙胞胎，”考迪莉婭露出曖昧的笑容，“又在一起啊。”咪咪很討厭那個老太婆看她的眼神。老太婆在仔細地打量著她，儼然對她的一切早已了然於胸的模樣。
“這位是考迪莉婭?範阿蘭，”查爾斯?福斯生硬地說，“考迪莉婭，這兩位是雙胞胎，本傑明和瑪德琳①。”
“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傑克?福斯彬彬有禮地說。
“我也是。”咪咪哼了一聲。
考迪莉婭傲慢地點點頭。隨後她再次轉向查爾斯?福斯，話音很低但語氣激烈：“你必須發出預警！我們必須提高戒備！現在還有時間。我們也許還能終止他們的行動，假如你能從內心深
①分別是傑克和咪咪的大名。
處寬恕的話，”她說道，“加百列……”
“別跟我提加百列，”查爾斯打斷她說，“永遠都不要。我不想再聽到別人跟我說這個名字。尤其是你。”
加百列是誰？咪咪很好奇。她的父親為何會大動肝火？看見父親對那個老太婆的話反應如此激烈，咪咪很生氣，也很惱怒。
考迪莉婭的眼神緩和了下來。“已經過去15年了，”她說，“難道還不夠長嗎？”
“很高興看到你身體不錯，考迪莉婭，再見。”查爾斯說，語氣裏帶著決絕。
老巫婆蹙起眉頭，一句話沒說便走開了。咪咪看見斯凱勒?範阿蘭跟在她的身後，正扭過頭忐忑地看著他們，似乎被她外婆的行為搞得很難堪。活該，咪咪心想。
“爸爸，她是誰？”看到父親驚惶的神色，咪咪問道。
“考迪莉婭?範阿蘭。”他心事重重地答道，便再也不開口了。似乎這樣已然說明了一切。
“誰會穿著白色的衣服去參加葬禮？”咪咪撅起嘴巴，不屑地說。
“黑色是夜晚的顏色，”查爾斯輕聲說，“白色才是死亡真正的顏色。”他低下頭，沮喪地盯著自己身上的黑西裝，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