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酒後真言(2)(1 / 2)

“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杭晉致一下子站起,也將杭晉承拉著一起站起,隨即雙手撫上他的雙肩,用力想將杭晉承震清醒:“無論她怎樣變,都變不了她是沈奎山女兒的事實!皇兄對你早有疑心,若非你裝病多年,若非我們是同一個母妃,估計我們的下場早就如四哥了!現在你維護著沈奎山的女兒,你讓皇兄怎麼想你?”

“我對皇兄忠心耿耿,別無二心,皇兄自然也會明白的,我隻不過是維護一個女人,難道皇兄還會有想法?”又幾杯酒下肚,杭晉致的臉上滾燙,走路也歪斜,聲調也高起來了。

杭晉致一手奪過杭晉承手上的酒杯,摔裂於地:“是一個女人嗎?還有沈家的一百二十三人!你幫皇兄除了沈奎山,卻用他們沈家剩餘的一百二十三人做條件。皇兄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裏肯定有他的想法。五哥,你醒醒吧,他是我們的大哥,可他還是皇上!”

“想法?我一個病秧子有什麼想法?”杭晉承歪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話語都變得懶怠起來。

“你……”杭晉致左右查看無人,才站在杭晉承身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繼續說道,“五哥,你是裝病,若是被皇兄知道,你更是有嘴無處說了!唉,五哥,你一向謹慎,怎麼就在沈家的這件事上這麼放不下呢?你那個王妃,之前你根本連說都懶得說,現在反而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定是覺得她是沈家唯一的血脈了,覺得虧欠她,可沈家這件事,完全是皇兄的主意,不過是借了你的手,你是他們沈家的恩人還不為過,還頂著這麼大一個仇人的帽子,你難道不覺得累嗎?”

杭晉致說一句,杭晉承點一下頭,直到他說完,杭晉承才咧開嘴胡亂拍著杭晉致的胸脯笑著說道:“還是六弟最了解你五哥啊!隻是六弟啊……沈將軍呢……隻是太過耿直……的確是我冤枉……若不做些事補救……晚上會睡不著……那樣,心才會更累啊……我保住如錦……也算……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

杭晉致看杭晉承說著說著笑意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麵悲痛,替他歎過一口氣,心裏卻暗暗下定決心:沈如錦,我絕對不會讓你成為我五哥的災難。

決心下定,杭晉致心裏又有些忐忑,他瞧了一眼已側身倒在椅上似乎已經睡著的杭晉承,又貼近了他,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五哥,你對那個沈如錦,隻有虧欠,沒有愛吧?”

“愛?”原本仿若睡著的杭晉承聽到有人與自己說話,又一下坐起,一時沒坐穩,又朝另一側倒去,趴穩了,才哈哈笑道:“愛?我怎麼會愛她?六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裏的人到底是誰。”

本是鬆下一口氣的杭晉致聽完杭晉承的這句話,不由得又皺起眉,自己嘟囔:“嗯,你愛的是沒見過樣貌、沒說過話、沒留下姓名的彈琴女子……這樣的女子,你怎麼可能再遇到?唉,算了,隻要不是沈如錦就好!”

嘟囔到最後,杭晉致釋然,心中的決定更堅定了一些。

“呼——呼——”杭晉承已經歪在椅上輕聲打著呼。熱菜才上來,門被叩響,丫鬟得了杭晉致的令推門送菜。就是這短暫時間,悠揚的琴聲傳來,已入睡夢的杭晉承恍若行屍走肉,一下子站起,嚇了杭晉致一跳。

“五哥,你做什麼?”

“別出聲,你聽,是琴聲……”杭晉承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側著耳朵去尋覓那縹緲樂聲。

杭晉致無奈地呼出一口氣,瞧了眼那送菜丫鬟,問道:“誰在彈琴呢?”

那丫鬟見兩位王爺都在,哆哆嗦嗦,一時還未應答,杭晉承已經掃了興致,一連搖了好幾下頭:“不是她,不是那種琴聲,根本就不是……”

丫鬟這才哆嗦著道:“回六王爺,是……是柳意夫人……在彈琴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杭晉致揮手,那丫鬟立即如釋重負,緊緊抱著端菜盤退出去了。

因了琴聲一激,杭晉承清醒了一些,自己舀了一碗水晶魚丸湯,喝去大半,酒解了三四分。他看杭晉致一直在那兒站著,追尋那連續傳來的琴聲,突然來了興致,問:“六弟,你說我把柳意立為側妃,怎麼樣?”

聽了這句話,杭晉致轉身:“隻是因為她會彈琴嗎?”

杭晉承默然,又將餘下的半碗丸子湯倒入了肚中,滿麵頹喪之色。

可杭晉致並沒有就此住嘴,幾步過來,隨意揀了張凳子坐下,耐心勸道:“五哥,這世上好女人這麼多,你還怕找不到?你要找到你愛的這個女子,根本不可能,難道你準備就這麼荒廢自己一輩子,讓沈如錦這個你根本不愛的女人占據著你的王妃之位一輩子?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