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寧跟隨這些都蒙了麵的人去了巷子裏的一戶人家,大門關上刹那,領頭之人對著沈譽寧冷冷道:“是你?”
“是我?”沈譽寧有些摸不著頭腦,卻是見麵前之人將蒙麵的紗布去除,竟是斷恒山莊的婆婆。
“婆婆?怎麼會是你們?”沈譽寧略帶幾分驚異而問。
“我們?我也正是奇怪,怎麼會是你,像你這樣一個不懂禮貌沒有分寸之人,不值我動手。”婆婆掃了沈譽寧一眼,冷冷說著,就轉身往正屋而去。
這時,沈譽寧想到了默然,慌忙跟上,卻是被婆婆大門一關:“雖然我不知道你跟狂鷹是什麼關係,但這裏不歡迎你。”
“狂鷹?”沈譽寧聽著那重重合上門的聲音,突然一愣,隨即眼前一亮,整個人都呆住了,轉身朝著院中那棵高大的槐樹走去,“狂鷹?狂鷹?默然?一樣的眼神,刻意壓製住的聲音,有意的相讓……默然就是?”
沈譽寧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狠狠揪了自己的胳膊一把,才發覺自己根本不是在做夢,但是整個人就此呆住,不知要做什麼。
而屋中,卸下了麵紗的眾人全是婆婆從斷恒山莊帶出來的,有若鳳,有鈴兒,有怡雀……他們全都圍在了默然的床榻邊。
“大師兄?大師兄?你沒事吧?”鈴兒趴在最前麵,幹脆貼到了默然的耳側去呼喚他。
可默然卻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這時,婆婆走過去,怡雀輕輕扶開鈴兒,讓婆婆坐上了床榻,婆婆看了一眼默然,臉色立即變得嚴峻:“狗皇帝養的這群狗崽子,已經以多欺少了,居然還用毒,哼,真是不成氣候。”
“婆婆,你快看看大師兄吧。”鈴兒卻是等不及,催促婆婆道。
怡雀拉住她,柔聲道:“鈴兒,婆婆在這兒,你還怕什麼呢?”
鈴兒用力點頭,安靜地退到一邊,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說話。
婆婆微微歎了口氣,去為默然把脈,可是很久,手依舊停在默然的手腕之處不曾離開,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看到這裏,怡雀心裏不由得一驚,看了眼帶著期待的鈴兒,詢問道:“婆婆,大師兄究竟怎麼了?”
這時,婆婆才將自己的手拿開,就此站起往前,一直走到廳堂,重重坐下,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眾人,竟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婆婆,大師兄究竟中了什麼毒,連我們斷恒山莊都不能解?”怡雀搶先問道。
婆婆瞟向默然那邊一眼,歎了口氣:“這就是狂鷹的命啊!”
“婆婆,什麼命?難道這世上還有婆婆你解不了的毒?不可能啊!”若鳳也是驚訝。
婆婆環顧了一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鈴兒還想開口,怡雀卻是先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便帶著她一同朝著門口而去。
門打開,沈譽寧一回神,慌忙迎上,在看見怡雀的刹那心底一陣空洞,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嘴巴已經微微張開,可還是什麼話都沒能問出口。
可是若鳳在看到沈譽寧的刹那,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幾步走到沈譽寧的麵前:“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大師兄才會受傷的,你不是已經有夫君了嗎?你說,你與大師兄究竟是什麼關係?”
“大師兄?”沈譽寧重複著這三個字,捂住的心口依舊痛了起來,她痛得不由得彎下腰,那一刻,她的猜想終於得到了證實。
“你別以為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我們就會放過你,等問清楚了,若果真是你害大師兄成這副模樣的,我若鳳第一個不會放過你。”若鳳見沈譽寧這樣的舉動,手已經握上了腰間的軟鞭。
沈譽寧略定心神,站直身子,就那樣直視著麵前的幾個山莊裏的人,開口:“不要放過我,不要心慈手軟,不要放過我。”
“你……”若鳳沒有想到沈譽寧會是這樣的回答,果真就將皮鞭抽了出來,甩在地上“啪啪”兩聲,而後就朝著沈譽寧走去。
“若鳳,事情還沒弄清楚。”怡雀慌忙伸手,想將若鳳拉回來。
可是躲在怡雀懷間的鈴兒就在這個時候拉住了怡雀,看著沈譽寧的目光怯怯,但嘴唇已經緊緊抿住了。
怡雀未能將若鳳拉回,隻能看著她幾步走到了沈譽寧的麵前,冷笑一聲:“好,是你自己說的,讓我不要放過你!”
說完,還沒等沈譽寧有什麼回答,皮鞭高高揚起,用力一甩,厚實的鞭子就抽在了沈譽寧的身上,鑽心的疼立即傳來,她身子不由得一顫,幾乎都站不穩。可馬上,若鳳的又一鞭抽了上來,沈譽寧又是一個踉蹌,可站直之後,望著前麵咬緊了牙關。
“若鳳,夠了,咱們再這樣吵鬧,一定會吵著婆婆的,這樣大師兄的毒怕更是難醫。”怡雀實在看不下去,搖著頭繞過鈴兒,趕到若鳳麵前,伸手奪過她手中的鞭子,使過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