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曾是這個集團的頂層。
最讓自己怨念的是……
“我沒有男人?或者女人?”蘇子欽皺眉。她也不是沒看過那些奇誌小說,哪本書裏那麼強大的BOSS不是後宮成群?
自己怎麼就一直生活在學習——修煉——打架——這樣的循環裏?說好的大魚大肉呢?說好的幾乎成神的氣場呢?說好的萬千小弟呢?
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她還一直處在苦兮兮的挨訓階段?雖然這倒是增加了很多她不知道的魔族知識。
左宴震驚地道:“殿下那時才兩百歲,婚配之事,豈能如此兒戲?”
也就是說後宮這條路基本沒希望了對吧。不過蘇子欽倒是沒有多少在意,她隻是按照小說套路隨便那麼一問。誰知左宴倒是冒起了大汗,突然小聲道:“但是據說您當年對那個人魔……”
蘇子欽一凜,猛地扭過頭去,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左宴道:“其實當時我隻要和親了,魔族的危機也可以解決吧!”
怎麼可能!左宴瞪大了老眼近距離感受他心中景仰的殿下略帶猥瑣的笑容。
“……這種方法,我們倒是沒有考慮。”左宴憋屈著說,目光閃了閃,避開了蘇子欽的眼睛。
“他雖有魔血,但是本質卻是人,應該能投入輪回……”蘇子欽的猜測還沒說出來,便被一副慘烈的畫麵吸引住了。
一地紅。那種紅,不是鮮豔的花海,不是被她踢翻的油漆,不是誰家結婚時用的大紅被。
是萬千不斷流出的血液,是源源不斷無法幹涸的血液。
有斷了的牛頭,還睜著那堪稱巨大的眼睛,通過這一方小小的招魂羅,看見了那雙眼睛裏的決絕。
蘇子欽收起了戲謔。
這場戰役,人魔都是退無可退。
人類想要更好地社會文明發展,而魔族因為同獸族簽訂協議,擔當起了保護獸族的重任,所以對於傷害自然的人類,魔族當然是取了過來修煉,修煉完了便殺掉罷了。
而對於人類而言,魔族就是個威脅,怪物般的存在。
是的,不應該存在。
蘇子欽的心,沉重了下來。
這是很難調節的東西,一旦失衡,便是要到頭破血流不死不休的地步。
果然應該和親!不過……讓大哥變成女人好還是二哥好呢?蘇子欽陷入沉思,一派莊重。
畫麵裏很多精疲力竭的魔族在人類的高科技下隻能被迫現出獸形,更加強悍,卻沒有多少保護自己的魔法,就像是敢死隊一樣,一點一點碾過那些人身上。
用自己的死去換取敵人的死。
蘇子欽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她不是那種善於感動的人,卻被這種不要命的姿態給震住了。
她想,怪不得那個魔族之王能夠在左宴的生命裏留下那麼濃墨重彩的一筆。能培養出這樣一支隊伍的人,該是多麼的,精彩絕倫。
廝殺通過掌心般大小的鏡子,帶著蘇子欽手心的溫度,傳到了在場的兩個人那裏,蘇子欽屏住呼吸。
從場麵上看,魔族之王已經非常具有排兵布陣的意識,可是因為戰火燒得太遠,經常是顧此失彼,再加上魔族人盛行散漫,能將他們團結成如此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卻還是不如人類那般狡猾算計。
人類羸弱,卻勝在生產出很多對魔族有害的液體氣體,還有那些炸彈,雖然魔族身體強健,卻抵不過那麼多次的衝擊。
人類明顯就是打的消耗戰。
魔族因為個體強悍導致的是繁衍力的衰弱,死了一個,便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可是人類不是。
蘇子欽鐵著臉道:“在魔族之王當權後,不是已經禁止魔族隨意傷害人類了麼?”
左宴忿忿地說:“可是殿下您同樣禁止人類打那些獸類的主意兒。”
“我隻是限製,限製!我又讓他們不打白兔了嗎?他們隻要不讓獸族滅亡,不殺我魔族之後,我怎麼可能去招惹這麼個麻煩!”
蘇子欽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正是殿下和人魔之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衝突。”
“什麼衝突?”
“比如和親之類的……”最終,左宴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
“!”原來我一早就有這種打算?蘇子欽決定忽視左宴臉上的憤憤和不自在。
“那個人魔寧死不屈?”蘇子欽皺眉,雖然語氣上揚,可是卻是一臉的肯定。
“殿下您怎麼會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左宴詫異地扭頭。
蘇子欽終於肯將自己的視線從那震撼的戰場中轉出來了。
沒錯,那些插科打諢,不過就是為了消減蘇子欽內心那種無法磨滅的難受。她甚至覺得空氣中都摻雜著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兒。
“您逃婚了。”左宴再次一記重磅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