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則將蘇子欽掛上了自己一邊沒有受傷的肩膀,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那個叫莫的魔族有兩把刷子,若是沒有銀朱,恐怕還要有一場惡鬥才能拿下。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強悍的魔族,還是說現在的魔族都比以前更加強悍了?
他伸手在心髒處按了按,隨即便沾了滿手的鮮血,妖藤看著擔心急了,連忙遍處藤蔓來,死死地按著血脈。
在他們走後,假死的貓頭鷹淒淒慘慘地站了起來,看著自己被摧殘的翅膀,準備找個地兒先養養傷。江崇這個惡毒的人,怎麼能將它的翅膀都掰斷了呢!等找到了組織,一定要狠狠地虐這個人!
它這才想起,莫在哪裏?
才剛剛走了幾步,濃烈的血腥味兒從遠處的垃圾桶裏飄了出來,這是……莫的翅膀?
莫在哪裏?
貓頭鷹有不好的預感,可惜它才發現,叫也被壓斷了。可是它顧不上這麼多,它想去看看自己的多年好友會不會……已經罹難了。畢竟他對上的是一個人魔,是就算暫時還比不上江崇,可是假以時日也將會成為一大隱患的江正則呀!
就這麼花了三個小時的功夫,它移動了五十米,它無法用視力去看,但是它有魔力,它能聞出自己好友的味道。
那麼的濃烈,那麼的冰冷。
“嗚、嗚嗚!嗚——!”貓頭鷹不知道該怎麼發出哀鳴。它在那一刻已經知道了老朋友的下場。
“江崇,你給我等著!”貓頭鷹的聲音尖銳而嘶啞,像是古代的邪惡派巫祝發出的急促的垂死的詛咒。它拚命地扭動著,折斷的小腿骨流出了幽幽的魔血,傷口越睜越大它卻毫不在意。喙在月的照耀下亮出了刺眼的光。
貓頭鷹在一瞬間體積變得極為龐大,將剛剛被摧殘的樹林再次碾壓,樹林嘩嘩作響,綠葉在風裏打了好幾個璿兒也不敢接近那隻詭異的貓頭鷹身邊。貓頭鷹之聲傳及千裏,附近聽到的人們心中一寒。
江正則將通訊用的耳機拿出來掛在自己的耳朵旁,道:“我要接家主連線。”
沒過多久那頭傳來了威嚴的聲音:“何事?”
“大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是可能需要召開獵人家族的集體會議。”
接聽的男子西裝革履,領帶嚴謹地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帶著禁欲的氣息,仔細看,便會發現,這位家主,和江正則裝得很像。或者說,江家人都長得很像。
他正坐在客廳米色軟皮沙發上,整個大廳也就這個沙發帶著點兒舊路國的現代化氣息,其餘的都是泊桑風格的雕梁畫棟,暗棕色的格調使得整個氣氛都凝重起來,廳裏隻有一片亮色,格格不入得很。此時他皺著眉摩挲著手中的茶壺,過了許久道:“好。”
沒有理由,沒有質疑,足見江正則在獵人家族現在的地位。
他可是如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人魔呀!
自從百年前人魔江崇出現,獵人家族又做了很多次試驗,均是以失敗告終。江崇和江正則的體質顯示他們和其他子弟沒有任何不同。
大概真的是運氣?
不過自從魔族之王死後,魔族的那群瘋子將江家總部都拆光了,江崇的所有資料幾乎都沒有了,隻能憑借長輩們的口述記下那些光輝事跡。說不定江正則將來,也會是江崇那般的人物。
江家家主淡定的臉終於有絲絲的鬆動,掛了電話後,對兩個助手道:“給我撥通那些老家夥的電話,今年的獵人大會,提早開了。來得越快越好,有獎勵的。”
連一向淡然冷酷的兒子都要重視的事,足可見其非同小可。
等到他正襟危坐驅趕了所有人坐在更為陰暗的書房不久,便覺耳邊一陣風裹挾著濃鬱的血腥,這種味道在江家很是常見。可見是一場惡鬥。不過這近在咫尺的魔血是怎麼回事?
一般都是關了燈見江正則的家主這時也不禁疑惑,忍不住想破了自己的規矩開燈見江正則。
雖然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冷冰冰的眼神看了就怵人。
江正則沒有說話,隻是站著,就給他的父親,獵人之首的江家家主江滿譽巨大的壓力。
這小子別看在外麵那個春風拂麵溫文爾雅知禮度,一回家就是個移動大冰櫃……特麼還是發著櫃門散發冷氣的人間大殺器啊!
自家兒子那麼優秀那麼能裝,為什麼不在家也裝一裝呢,這樣也就不會把那些小姑娘嚇到不敢嫁給自家兒子了……
望著神展開很久的家主,江正則道:“開燈。”
於是江滿譽很順從很狗腿地開了燈。
“……”尼瑪我才是你老子吧!開關不就在你身後嗎?犯得著我繞過裝逼大書桌開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