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外麵的世界多麼洶湧,鍾清多麼鬧騰,眾人始終不敢走近江正則的房間哪怕一步,而江正則和蘇子欽很愉快地“享受”這樣的清靜。江正則是真享受,而蘇子欽不過是幹躺在沙發上幽怨望著天花板,時不時側目看看正在看書或是調配試劑的江正則。
五天下來,真的一句話都沒有啊,眼神交流繼那日之後就根本沒有了啊!
因為那日兩人雙雙閉眼無視敲門聲後,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鍾落文,而是鍾清。鍾清看到江正則懷裏自然躺著的蘇子欽,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抱著她?!”
“她是江崇。”
“她可是魔族女子!”
“她是江崇。”
“她討厭人類!”
“她是江崇。”
……尼瑪,就一個複讀機!而江正則之所以搭理鍾清而不是如以往一般無視,大概是因為,蘇子欽正豎著耳朵屏息聽的吧。
江正則從中得到詭異的樂趣。
鍾清氣急敗壞地走了,而蘇子欽被江正則公主抱抱回了他的臥室。美其名曰:安全。
自此,蘇子欽隻能看著他的下巴——喂藥喂流質食物,或者是看他的側臉了。
很無聊啊。
蘇子欽感到從心的那處漸漸生出了一股熱流,慢慢沿著自己的血管想四周百骸散去,絲絲縷縷。
江正則猛然從緊要的試驗中抬起頭,看見了夕陽下蘇子欽柔順的頭發在詭異地慢慢地張長,黑色的頭發上蘊滿了藍色的朦朧的光芒。
這是魔族的自我治愈術?
該不會,蘇子欽潛在的獸形是沒有攻擊力的植物吧。如果是這樣,恐怕不管在江家還是那些擁護她的家族,都無法待長久了呢。
明明當初是一個這麼叱吒風雲的人,人品怎麼就會這麼差呢。
讓蘇子欽五天後終於可以自己解決一些事的時候,江正則拋給她七八本厚如字典的書道:“學。”
江正則溫柔的麵具終於被他那日的行為給狠狠地揭下了!
蘇子欽走路還有些踉蹌,一離開江正則的房間,就接收到了鍾清含著滔天大怒的眼神,是啊,和她心目中的男神同居了很多天,這件事兒絕對會讓她瘋了的。
左深晦暗地快速看了蘇子欽一眼,眼裏的擔憂更深。
蘇子欽居高臨下站在江正則的門口,三樓扶欄處,望著一樓人們紛紛投來的或好奇或驚訝或陰暗或探究的目光,身子一歪,急速後退想穩住身形,卻撞在了牆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江崇大人出來就是為了表演這個玩意兒?
這是所有人腦中的第一個想法。
重圓七推了身邊的第一侍從重圓夜色一把,重圓夜色迅速領會到了主人的用意,連忙快速上前。作為使毒師身邊的武者,她的速度並不慢。
不過更快的是三鮮崇。他甚至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地奔向了蘇子欽那邊,屁股一扭就擠開了想上前的重圓夜色。作為一個使毒師,三鮮崇的動作也算是快速的了。
就在他將要到達大本營投入蘇子欽懷抱的前一刻,江正則的門開了,很不巧,正正好江正則開的不是時候,三鮮崇的臉和江正則的門好好地來了個深度交流的貼麵吻。
江正則掃也不掃三鮮崇一眼,看見蘇子欽抱著拐杖氣喘籲籲地坐在地毯上,皺皺眉道:“房裏不是有鍛煉機麼?”
……多日來的第二句話雖然長了點,但是這種責備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這種“你真麻煩”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出來透透氣,謝謝。”蘇子欽將最後兩個字含在了嘴裏,慢吞吞地道。
江正則一把將蘇子欽打橫抱起來,風一樣地衝下了樓推開了門。
留在樓下的幾人幹笑著道:“還想和江崇大人好好親近一番的呢……”慕容措道。
“江崇大人越來越可愛了,我都好想親她一口呢。”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那個渾身軟骨的重圓七了,說完,嚴厲地看了慕容措一眼,慕容措臉部表情很快凝固,幹笑什麼的是不可能再繼續了。
“哼!”鍾清很快便跑回了房,也不知道是去搗鼓什麼了。
左深看了鍾清去的方向,也起身向幾位長輩告辭了,也回了自己房間。
剩下的幾個人望著江正則跑遠不見的身影,都眯起了眼道:“人魔和人魔之間,相處得倒還不錯。”
因為陣法的緣故,就算肉眼看上去左家和江家靠的很近,實際上卻比兩個鄰近國家更遠,所以左深在這裏也有一間獨立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