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春突然醒來(1 / 3)

天氣很熱。我打開窗子,類似自然中的自然。一天我在翻看舊時的照片,從照片中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父親三兄弟,也看到了我奶、我姐、我哥、我母親和我的兩個嬸嬸,另外也看到了我其他的堂兄堂妹及一些晚輩,感覺似乎就像猴山,就像時間以這樣的方式形成的一種存在展開。更讓我驚奇的是,在一張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的照片上,我還居然看到了虛娃老舅:照片上的他那時還很年輕,但似乎怎麼看都有點怪,後來我發現怪其實不在別的地方,而在他的穿戴。開始也沒有注意哪裏出問題,後來才發現他衣服的紐扣似乎扣錯位了,再加上他個子不高,又站在最邊,給人的感覺怎麼看都像是臨時擠進來的。

也許這正像那次虛娃老舅對我所說,人其實誰也別將自己當回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我從來都是將自己當做狗屁,也可能正是因為我一直都將自己當狗屁,我才能活到今天這把年紀。說實在的,我知足了,說實在的,我也沒有想到今天還能喝到你這個小孫外甥的酒。當然,你爺在我的記憶裏不是我這樣的人,人家出生在高門大院,人家當時是公子身,而我算什麼?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小的時候想找一個給別人放羊的差事,不僅要看人家主人的臉,很多時候還要看人家羊的臉,就是當時我連給羊臉色的資格都沒。後來我確實是因為你爺的事才有機會到西安的,也才算有機會到這更深的水裏轉了一圈,也可以說長了些見識。

我一邊看著照片一邊想,就仿佛從一棵樹上溜下。那時我已經上中學,我已經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人有時對異性的好奇是一點一點形成的,是漸進的,就像我們上梯子,那麼一格一格的。我不知道別人第一次遺精的情形如何,我第一次遺精似乎有點特別,有點讓我自己想起來都難以置信。那天不知是我自己也到了發情期,還是那女人不經意間打開了她那扇窗戶,讓我感到自己一下有點不對勁。她當時隻是在樓梯頂端那麼站了一下,在那兒,穿個大褲衩喊她兒子回家吃飯,而我當時正蹲在樓梯下看別人下棋,我一扭頭便看到了她那兒,看到了那兒一片烏黑、一片蓬鬆。問題是她還曾是我的小學老師,看到老師那兒,似乎更有一種特別夢幻,也可以講特別欲望。她怎麼連內褲都沒穿,她……我這時已經沒有心思再看下棋,我跑到樓外就上了一棵樹,那時那樹上的洋槐花正在開放。我一下爬了上去,就在我的手要抓住樹杈的瞬間,我有被人打了一槍的感覺。那是一種暈眩,那是一種神奇,那更像一種瞬間的死,那種從體內那麼打出去的炮彈。這時我從樹上溜了下來,這時我發現自己那兒濕了那麼一大片,發現裏麵就同倒了滿滿一瓶糨糊。我趕緊將原來塞在褲子裏的襯衫拉了出來,蓋住了那片濕處,往家走。當時最強烈的感覺是覺得自己仿佛都不會走路了。

人有時候是要放養的,放養才能看到各種景象,才能讓我們增長更多見識。也許正是這次遺精,我開始自己洗衣服。母親那天也覺得我洗衣服有點奇怪:一、之前我沒有洗過衣服,二、那天又不是洗衣服的時間。但母親看我重新換了衣服,並自己洗,隻對我說了句,長大了。那天,我一邊洗衣服,一邊回憶,回憶就在幾個月前我們去學農,當時我們男生女生住了隻隔著一堵牆的院子。一天中午,我們吃過飯準備休息,忽然有位同學脫下自己的紅背心,我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隻見他這時開始對著站在那裏的一頭驢掄起來,而接下來發生的情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這時大家看到了什麼?這時大家看到了這樣的一種神奇景象,就是那驢的家夥開始下墜,並且最後像液壓裝置似的伸到了極限,最後在那樣的驕陽下開始敲大肚皮,聲音很響,我們的笑聲更大,笑聲就這麼飄過牆傳到了女生住的那邊。下午我們去勞動,便有女生問男生,你們中午都在笑什麼,讓我們女生都沒有睡成覺。有一位男生說,想知道不,下午帶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