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下,再往下,形成了一種氣韻感,也形成了一種氣流感,恍惚一切都像夢中的景象,就像植物和水生物這麼到了一個水平麵。曆史的非曆史有時就是這樣的一種光暈、光彩,就是這樣的一種華彩樂章。時間的時間之光,和時間的時間之景,有時就這麼構成了事物的立體,構成了音韻的音韻。這樣我們無論看人,看小蟲,還是看世界的各種景象,我們恍惚都像在看深海裏的魚,在看遮掩又沒有遮掩的存在。
一天我就這麼坐在一塊石頭上想這景象,從某種角度就同我們在各自講著自己的事,這麼一切都在言語著什麼。如此形成的交錯,就同我們一直都在存在和事物的畫裏,並那麼形成一種更通透的曆史景象。這樣就這麼形成了事物本身的律動,形成了我們和曆史縱深的打通。石頭落到井裏才是石頭。我看著什麼,又沒有看什麼,記憶的粉塵有時便是世界的萬物,是飄在某些時候的能看到和看不到的花朵。光線形成的光線流動,就像石縫中形成的影。我們都在這樣和那樣的構成中,都在粉粒形成的粉粒裏。小之再小構成了氣,小之再大,構成了我們的世界。我們都是時間藤蔓上開出的花,我們同時又是我們的存在另樣。在夢和沒夢的地方,我們在和大地、和世界對話,並這麼讓我們感到了人類文明的每一進步都是生命本身的呈現和體現,都是交錯形成的交錯,都是我們最後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的過程。當我們完成了這個過程之後,我們的經曆和承擔便完成了。向上和往下,我們便形成了循環,形成了存在翻轉,形成了類似在夢裏找夢的全過程。我們都走在曆史的塵埃中,走在生命形成的不同景象中,並那麼經曆著時代的演化和變遷,有時我們以這樣的方式,看我們人類社會的走過,看我們更地球的曆史,就仿佛在一座網狀的橋上走,在大地的邊緣,從右向左,抑或從左向右,仿佛從明向暗,或從暗向明,似乎隻有中間部分,構成了我們更光影的存在,構成了我們人生的過程。並形成了我們生命的生命本身,形成了我們經曆的各種經曆。因而有時曆史在哪裏,其實它就在我們看到的任何東西裏,在我們腳下的每一物體中,在我們看到的空氣裏,在泥土中,在我們看到的水和光裏。這樣時間的時間是我們沒有時間,是我們似乎在很多地方便是一種空,是我們由這種空形成的對世界本身的感受,對現實事物的承受、承載及敬畏。這一切形成的都是對生命的熱愛。是這樣嗎?我順著一根繩子往上爬,在構成和沒有構成中,我們似乎便有了筋疲力盡,有了承受的難以承受,然後我們便可能掉進懸崖或水裏,這讓一種夢近似構成了破碎或熄滅,但似乎這時我們看到另一種夢已經開始。這叫滋生的滋生。世界沒有什麼是多餘的,也沒有什麼是完全消失掉的。記得一次有人問我,你們家怎麼也到西安了?我說我們都是來找我爺的。那人問,找到了沒有?我搖搖頭。隻見那人拿過一塊磚,說你爺肯定在這裏。我說,你爺才在那裏。那人說,對,我爺也在那裏。我迷惑地看看他,他說怎麼不信,其實我們的先人都在這裏了。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混賬邏輯,但看到他的口氣很認真,我也再沒有說什麼。那人又說,知道嗎,死去的人其實就成了魂。魂是什麼?魂就是無所不在。世界所以說是一個迷宮,我告訴你奧妙就在這裏,就在有又無的狀態。最後那人說,你懂音樂嗎?我搖搖頭。他說,那你還是回去學學音樂,學了音樂你或許在世界就能找到你想要的,或者講就隨時能夠找到你想要的。這話仿佛讓我一下掉入了大海,掉到了莫名的莫名裏。
我告訴你,不學音樂起碼要學習宗教,到了宗教的世界也能讓你知道一些,起碼能夠改變你的執意,能夠讓你在忽然中認識另外一個大地,認識另一個存在天空。這樣你會發現可能某些時候你拿起一塊破紙都會有感覺,都會讓你猶如來到了另一個時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