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皖縣的消息之後,橋蕤二話不說,就將舒縣托付給親近之人,自己率著一萬人馬,馬不停蹄的向著居巢趕去,身為大將的橋蕤心中自然清楚袁術做的糊塗事情,此番橋蕤請命奔赴廬江,就有保全家族之意,此番皖縣危急,橋蕤哪裏還忍得住。
在一幹手下再三勸阻下,橋蕤還是領著一萬精銳,浩浩蕩蕩的駐紮進了居巢,雖然斥候探測到皖縣已經被漢軍占領,可漢軍形勢不明,也沒有什麼動作,橋蕤卻絲毫不敢大意!
就在橋蕤在居巢城中休整一日,準備另行他法的時候,就聽到親兵前來稟報,“將軍,有一個老頭守在府門外,說是將軍家人!”
聽到親兵稟報,橋蕤先是一愣,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麼,旋即麵上湧出一股濃濃的喜色,“快請!快請!”
看到進來的老者,橋蕤急忙拱手道,“見過子同先生!”
來人正是文聘在喬府見過的閽人,若是文聘知道此人姓名的話,恐怕會更為訝異!此人姓焦名光,字子同,受過喬玄大恩,後來跟隨在喬瑁左右,後來喬瑁為劉岱所殺,焦光就護佑在橋氏左右,替橋氏護佑門庭,雖說焦光以老奴自居,可橋氏上下,卻沒有誰膽敢將焦光當做仆奴對待,誰見到了焦光不是禮讓三分!
焦光看了橋蕤幾眼,帶著幾分唏噓說道,“公揚,你我有五年沒見了吧!”
橋蕤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啊!橋蕤有五年不曾回去了!”
焦光瞥了橋蕤左右一眼,緩緩說道,“公揚,可否借一步說話!”
橋蕤不是駑鈍之人,當下朝著左右吩咐道,“這是本將家中人,你等下去準備些許酒菜,本將陪家人敘敘舊!”
看到左右都識趣的退下,橋蕤這才急切的開口問道,“子同先生,你怎麼來了?兄長和我那兩位侄女都還好吧!”
焦光平靜的開口說道,“一切都還好!老夫這次來,是有另一件事情同你商量!”
橋蕤點頭說道,“子同先生但說無妨!”
焦光直直的盯著橋蕤,語氣平靜的說道,“老爺和老夫都希望你能棄暗投明,率眾投奔朝廷,向大司馬效力!”
橋蕤也沒有發怒,反而平靜的開口說道,“為什麼?我希望子同先生給我一個說法?”
焦光開口說道,“二位小娘子如今都侍奉在大司馬府上!”
橋蕤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二位侄女都有了歸宿,橋蕤也就放心了!至於此事,請恕橋蕤不能答應!袁公助橋蕤拿下劉岱,為兄長報了仇,橋蕤此番又怎能棄袁公而去?”
焦光撇了撇嘴說道,“公揚,你也是聰明人,再怎麼隱藏也藏不住胸中事情,若是袁公路知道他在陳留大敗,是你勾連曹孟德行事,賣了袁術給曹孟德一個人情,以此來換劉岱的性命,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呢?”
橋蕤麵上滿是猙獰之色,旋即化作濃濃的苦澀之情,“子同先生都清楚其中細節,看來,橋蕤的手段還是太過淺顯了!若是子同先生想要用此事來說服橋蕤,那恐怕打錯算盤了,橋蕤還不屑如此脅迫!”
焦光輕描淡寫的出言說道,“大司馬有更進一步之心!”
橋蕤緩緩說道,“那又如何?”
焦光緩緩說道,“天家無小事!想想我大漢曆來天子後宮的爭鬥,哪裏有良善之輩,公偉的兩名女兒,都是良善之輩,若是無人在外支撐,等過上幾年,恐怕要淒慘很多!想要讓那兩位安穩,公揚你就要多考慮考慮了,想想當年的南陽郭氏、陰氏,若是沒有些許底蘊,又能有何作為?天家無小事,後宮內每一次動蕩,都是朝野上下一次更替,老爺的性格你也知道,如今能倚靠的,也就隻有公揚你了!”
橋蕤不動聲色的說道,“子同先生,看來,那位大司馬也不是尋常人物!都能勞駕子同先生前來當說客,老夫倒想知道,那位大司馬有何過人之處?”
焦光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公揚,橋太尉於焦光有恩,焦光也隻能盡人事,為橋氏盡一份力,至於公揚如何抉擇,那是公揚的事情,老夫不便置喙,談不上什麼說客不說客的,今日老夫言盡於此,公揚自己抉擇就是!”
橋蕤喃喃自語道,“可是袁公助我除了劉岱,為家兄報仇了,橋蕤又怎能如此?”
焦光緩緩說道,“公揚,你需得清楚,何為大義,何為小恩!我橋氏世代為大漢忠臣,若是因你而毀了我橋氏忠義名聲,對我橋氏而言沒什麼,可對大司馬身旁那兩位有什麼影響,想必公揚你心中也要清楚!若是袁公路未曾僭越,你為袁公路效死,老爺絕不會過問,老夫也不會來此,可袁氏已然失了大義,至於利弊,還請公揚自己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