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端坐在馬背之上,偏過頭問到,“此地距離壽春還有多遠?”
黃權輕輕舔了舔嘴角說道,“主公,此地距離壽春不過三十裏而已。今日我等辰時行軍,如今不過巳時初起,就已然行了三十裏,等到午時前後,就能到達壽春左近!”
劉奇笑眯眯地問道,“曹孟德大軍如今如何了?”
黃權開口答道,“根據探子飛馬傳來的消息,五更時分曹孟德命人掘了淮水大堤,天一亮大軍就做足準備,南渡淮水之輩壽春而去,壽春如今雖然危在旦夕,可袁公路帳下人馬,比曹孟德手中人馬要多少不少,更何況,曹孟德想要真的水淹壽春,以如今冬季淮水的水量,恐怕難度不小!”
劉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如此平原地帶,真能將壽春城中數十萬人馬給淹沒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經過一番衝擊,壽春城牆隨時都有可能倒塌,到時候袁術沒了防禦,那些臨時抓的壯丁,和我等所率的精銳,差距就拉開了,到時候袁公路也隻有棄城遁逃一條路走了!”
劉奇頓了頓說道,“派出張飛為前鋒,火速行軍探路,要是真讓曹孟德得手了,那本侯的麵子往哪裏擱?”
花費了小半日功夫,終於將壽春城牆拆的差不多了,眼看著壽春岌岌可危,再加一把勁兒就能攻下來了,就在這關鍵時刻,充當後軍禦守大營的於禁帳下副將匆匆趕來,湊到曹操身旁說道,“曹公,情況不妙,朝廷兵馬先鋒,已經到了十裏開外,於將軍不敢擅自斷決,特意讓小的前來速速告知曹公!”
“他娘的!”曹操心中破口大罵起來,這個節骨眼上,朝廷大隊人馬到來,很明顯,王烈前腳走,朝廷兵馬後腳就動身了,遠遠的看著自己,等到自己將前戲做足了,這才匆匆趕來搶自己的功勞,就像自己好不容易搶了個小娘子,都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等著蹂躪了,結果被人搶先,關鍵是,眼看著自己的小娘子被蹂躪,還無能為力!
曹操當下苦笑著說道,“傳令全軍,分出一半道路給朝廷大軍!”
旋即曹操緊握著腰間寶劍喝道,“你去告訴於禁一聲,讓於禁約束好帳下兒郎,莫要和朝廷兵馬起了衝突!”
午時的陽光多多少少有了幾分暖意,聽到前線傳回來的消息,劉奇笑著搓了搓手說道,“曹孟德夠魄力,傳令下去,讓李通許褚揮軍緊隨張飛之後,本侯倒有心會一會曹孟德!”
看著氣勢洶湧而來的漢軍,就連鄭玄也不由得麵龐抽搐,那位大司馬帳下的謀士,不愧是鬼穀出來的,算計起人來拿捏時間點,倒是拿捏的絲毫不差,若是再遲來一兩個時辰,到時候這首功就是曹操大軍的了,要是能早來上一些,那這掘淮水淹壽春的惡名也就不用曹操背負了!
正在前線奮勇殺敵的典韋看到那俊朗大漢殺到,當下停下手頭動作,疾聲喝道,“來將通名,焉敢搶某家典韋的功勞?”
看到那麵色醜惡的大漢,張飛放聲笑道,“兀那醜漢子,某家乃是燕人張翼德,如今忝為我大漢討逆軍先鋒,不知你如何稱呼?”
典韋咧了咧嘴,放聲笑道,“張翼德,莫非忘了你家典韋爺爺不成?”
典韋一句話就讓張飛炸毛了,若是在劉備帳下,兵馬弱小,張飛恐怕也就忍下這口氣了,可如今帳下所率乃是劉奇軍中分出來的兵馬,一個個精銳無匹,張飛還真沒什麼好怕的,當下張飛暴喝道,“兀那醜漢子,莫非你要找死不成?”
就在二人有打起來的趨勢之際,一聲暴喝傳來,“張翼德,祭酒大人命你率軍前往西城攻城,我等後續大軍還要來此,你堵在此處算怎麼回事?”
聽這聲音,張飛就知道是那位大司馬帳下勇武非凡的虎賁校尉白馬侯許褚許仲康,論起武力來,張飛知曉自己要弱上許褚一二分,更何況自己不過是一個客將,說是先鋒,可實際職位隻有自己清楚,那位可是比兩千石的虎賁校尉,若是真要論起來,到時候給自己頭上扣一個不尊軍令的帽子,自己摘都摘不掉。
當下張飛麵上也滿是無力之色,冷哼一聲率著帳下兵馬沿著城牆外向西繞去!
劉奇一聲鎏金鎧甲,端坐在帥旗之下,率著一眾親兵向曹操帥旗靠攏,放聲笑道,“曹孟德,可敢出來與本公子一會?”
看到劉奇軍中一分為二的帥旗,曹操心中多了幾分疑惑,這是個什麼狀況?漢軍之中帥旗竟然有兩股,那到底聽誰的?現在更有一股中軍靠近自家大軍,呼喝自己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