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手中那塊奇怪的玉佩,劉奇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不就是跟著教授清理襄陽古城遺址的時候看到這玉佩,覺得這玩意有些奇怪,想偷偷帶回去私下裏研究一下嘛!結果,自己前一秒剛剛碰到這玩意,後一秒自己就出現在這具身體裏。
寬袍大袖的深衣,感覺有點像高蹺的木屐,束在腦後的長發,手中的竹簡,身後四個俏生生的小丫頭,劉奇揮揮手指了指靠近牆根的空地,四個小丫頭屁顛屁顛的閃了過去。
“老天一定是和我在開玩笑!”劉奇小聲低語道。
劉奇不知道怎麼形容,如果神話一點的說,用21世紀的說法形容,或者說是解釋清這個現象,那就是兩個字——魂穿!如果非要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劉奇覺得用鳩占鵲巢這個成語最好不過了。
劉奇恨恨的把手中的玉佩扔在地上,抬起腳用力踩,木屐的底和地麵接觸,“嘭嘭”的聲音傳出老遠,惹得被劉奇趕的遠遠的幾個小丫頭紛紛側目偷看,不知嘀咕著什麼。
踩了一陣,劉奇腦海中的怒意與驚懼漸消,趕緊反應過來,蹲下身子把已經被自己踩到泥土中的玉佩一點一點摳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用衣角擦去玉佩上的泥土,看到玉佩完好無損,這才輕鬆下來。
“這玩意可是自己能回去的唯一一點線索了。”劉奇心中有三分惶恐,還有七分興奮,就在剛剛他撿起玉佩的瞬間,腦海中突然多了一些東西,確切的說,是一份記錄。
為什麼說是記錄而不是記憶呢?因為劉奇看到了從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抓周抓到這塊玉佩開始一直到之前一幕的所有場景,就像一部紀錄片一樣,不帶感情不加掩飾的從自己腦袋中播放出來。
最少,劉奇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劉琦,雖說不是同一個字,但讀音畢竟是相同的,大概是這家夥身上好歹有貴族血統,所以奇字旁邊才加了個王字罷!盡管劉奇知道,這個王字旁代表的是玉字偏旁,但他還是如此安慰自己。
當人最無助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成為阿q,都會找出若幹個安慰自己的借口,藉此來釋放自己心中的不安與惶恐,總不能指望一個溫室裏的花朵在荒無人煙的野外能活的自由自在,哪怕找到一隻死老鼠,他也會閉著眼睛把這東西塞進嘴裏用力咀嚼,心裏不停的騙自己,這是人世間最美味的食物,龍肝鳳膽也不過如此,都是填飽肚子的食物而已!
劉奇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作為一個在紅旗下長大的四有青年,他對鬼神之說向來是敬而遠之的,但現在除了鬼神,他找不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劉奇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是真是假,“青竹……”劉奇拉長嗓子喊了一聲。
遠遠傳來小丫頭的答話,劉奇確定自己看過的紀錄片是真實的,晃了晃腦袋,劉奇想要站起來,隻覺得兩條腿發麻,沒有絲毫的知覺,一個屁墩坐在地上,站在牆根的四個小丫頭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兩個人扶起劉奇,一個半彎著身子替劉奇拂去衣服上的塵土,還有一個蹲在劉奇身前,雙手從劉奇的深衣下伸了進去,替劉奇捏著大腿。
不一會,劉奇腿上有了知覺,一雙滑嫩的小手在自己大腿上遊走,讓劉奇心中暗爽不已,這才是貴族應有的待遇啊!
“逆子!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敗壞門風!”耳畔傳來的暴怒聲,讓劉奇一個激靈,抬頭看去,一個四方臉的文士伸手指著自己,頷下的胡須在暴怒中一抖一抖的,不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劉表又是何人。
看到四個跪在地上,渾身抖的如篩糠一樣的四個小丫頭,劉奇頗為不解,有甚可害怕的,也不顧及這具身體父親的怒氣,風輕雲淡的開口道,“父親因何如此暴怒?”
“哼!”劉表一甩袖子,“這就是你說的潛心讀書?先去祠堂麵壁半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為再說。”
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個小丫頭,語氣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自己下去領罰吧!以後就不要在琦兒跟前伺候了,夫人問起就說是我說的!”
“荀子曰:無罪不罰。孩兒自知無錯,侍女亦無過,因何受罰,還請父親示下。”劉奇不顧跪在自己身後的侍女輕扯自己的衣角,依舊言之灼灼的反問自己的父親。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可為汝過乎?”劉表直視著劉奇,他很好奇,自己這個溫潤如玉的兒子,何時開始有膽魄質疑自己的語言了。
聽到劉表的話,劉奇苦笑一聲,“父親誤會了!”隨即將事情緣由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