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眼看敵軍進入射程,劉磐一聲令下,躲在牆後的士卒紛紛露頭,將手中弓箭射了出去。
混亂之中,樂就也隻能咬著牙高呼道,“進攻,進攻……”
雖說敵軍好像已有準備,可此刻士卒剛剛全軍押上,現在更改命令已然來不及不說,就是迅速變更了命令,混亂之中很可能會造成自家士卒自相踐踏導致潰敗。
樂就不敢去想象那種後果,此刻,他隻能揮劍在自家帥旗之下放聲高喊,“進攻,進攻……”催促著傳令兵將鼓擊的更為劇烈。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近了,更近了,終於,有袁軍士卒冒著箭雨將雲梯架在了新野城牆之上,開始往城上攀爬。
“嗖!”劉磐一箭射出,隨即將手中長弓扔下,解下腰間環首刀握在手中,看著城頭上露出頭的袁軍士卒,一刀就劈了下去。
“弓箭手後撤,長槍兵、刀盾手迅速上前準備鏖戰!守城物資快速運往城頭!”劉磐一邊揮動著手中長刀一邊發號施令。
“殺~”終於有袁軍士卒殺上城頭,不等他一個殺字喊完,隻覺得麵前一溜長槍向自己刺來,情急之下,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看到登上城牆的敵軍一步後退踩到虛空,劉軍士卒嘴角露出不忍的笑容,“這家夥是該有多蠢才是……”隨即一群人槍頭紛紛指向別處。
“啊……”那踩空的袁軍士卒發現自己踩空從城牆上掉了下來,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城下密密麻麻全是袁軍士卒,聽到頭上傳來的慘叫,不由得舉起手中武器防禦起來。
“噗嗤~”“噗嗤~”接連不斷的入肉聲響了起來,袁軍士卒有些麵麵相覷,感受到武器上傳來的沉重感,幾人不由自主的散開一個小圈,等到看清身體被武器戳的七零八落的友軍士卒,饒是這些袁軍頗有經驗,心中一時間也是有些發毛。
看到城頭上已經運來滾石擂木火油,大鍋中一鍋鍋散發著異味的金汁也被支了起來,城上的敵軍被殺退了一波,劉磐大喊一聲,“放……”隨即自己帶頭搬起一塊石頭瞄準一個雲梯往下扔去。
“啊!”隨著石頭的滾動,一個士卒被砸中從雲梯上向下滾去,帶動了整條雲梯上的四五個人都向下滾去,滾到地上濺開了一丈方圓大小的地方。
隨著劉磐的動作,守城士卒紛紛將滾石擂木向城下扔去,袁軍之中頓時也是慘叫連連,樂就心知此刻己軍與荊州軍已經糾纏在一起,用人命填的距離已經無所畏懼,雖然此刻攻城己軍傷亡很大,可樂就有信心,用己軍的損失換下來新野。
“呼,呼……”劉磐拄著長刀在城頭氣喘籲籲,看著敵軍不要命似的衝鋒向前,心中也有些後怕,不過他更擔心的是,敵軍可以換人不停的衝鋒,可己軍被動防守,現在根本沒時間換人,城頭上的這一批士卒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在這樣消耗下去隻能增加己軍的傷亡。
“放火油、金汁!”劉磐一聲令下,隻見城頭上被燒滾的油和金汁嘩啦啦的朝著城下倒去。
聞著空氣中突然傳來的異味,有經驗的士卒紛紛開始躲避起來,他們多多少少都清楚,被滾石擂木砸中,受傷了幾乎都能恢複,可一旦碰到金汁,哪怕是傷口上沾染一點點,能活命的機會也少得很。
“喂,二牛,你瘋啦,還往上衝!”袁軍之中,一老卒將往前衝的同鄉拉住。
那被拉住的士卒一臉懵逼的開口問道,“將軍擊鼓命令全速前進,怎麼能不前進?老陳,你拖拖拉拉的想要受軍法處置啊?”
“城上這會可是再往下倒金汁呢!”被稱作老陳的老卒開口說道。
“金汁?”二牛一臉感激的看著老陳道,“陳哥,謝謝你提醒啊,不然可能就回不來了。”在新兵的印象中,那些老卒是一談起金汁就立馬變了臉色,唯恐避之不及……
看著火油、金汁澆下,那些雲梯上的袁軍士卒一個個發出的慘叫聲,劉磐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迅速命令士卒換防,讓之前拚殺的士卒好生歇息一番。
“金汁?”樂就聽到前方傳來的消息,心中不禁怒罵,“好惡毒的手段。”當即心一橫道,“全軍押上,親兵隊督戰,後退者斬,畏縮不前者斬!”
“全軍押上,後退者斬,畏縮不前者斬……”
聽到後方傳來的聲音,前方的袁軍士卒紛紛一震,精氣神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之前拉住同鄉的老陳“啐”的吐了一口唾沫,摩擦著雙掌,將手中盾牌狠狠往地上一摔,惡狠狠的罵道,“這群狗娘養的,又要老子去拚命……”
“可是,敵軍正在往下澆金汁,去了不是送死嗎?”被嚇到的新兵二牛蹲在地上有些後怕的開口問道。
老陳也顧不得許多,從懷裏掏出一片麻布,將自己的右手和刀柄緊緊纏在一起,聽到二牛的話,白了他一眼道,“去前邊在金汁下好歹還有可能活下來,運氣好指不定還能殺兩個人賺點軍功,可你呆在這兒,督戰隊那夥狗娘養的,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膽敢衝的慢點,指不定身上就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