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算計(1 / 2)

“咚咚咚~”夜裏鼓聲不停的響起,梁綱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外連綿的敵軍營地和稀稀疏疏的火把,梁綱臉上露出一絲愁容,也不知道自己和閻象,能不能撐到袁術回援。

“殺~”隨著一聲喊聲響起,幾架雲梯靠在了城牆上,一隊隊荊州士卒往城頭上竄去,看到敵人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梁綱也是無可奈何,敵軍不停的騷擾,卻並不進攻,梁綱明知這是敵軍的疲兵之計,卻無計可施。敵人膽敢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往城頭上爬,梁綱當即大喝一聲,“梁綱在此,誰敢造次?”說著手握長刀帶頭和衝上城頭的士卒鏖戰起來。

聽到城頭梁綱的喝聲,一陣鳴金聲響起,剛剛衝上城頭的荊州士卒扔下幾具屍體匆匆退去。就在梁綱探頭往城下觀察之時,隻聽到身旁親兵大吼一聲,“將軍,小心。”隨即被親兵拉著臥倒在地。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紮在梁綱身後的柱子上,箭羽微微顫動,就在梁綱驚魂未定的時候,一名親兵小聲道,“將軍,箭上,好像有信。”

聽到城頭上的嘩動,文聘拍拍手道,“老黃,打完收工。”

黃忠沒好氣的瞪了文聘一眼,語氣平和的開口道,“文小子,看來是一段時間不見,你長出息了啊!回頭咱倆好好比劃比劃,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夜空中響起文聘淒慘的叫聲,“黃將軍,黃老大,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城頭上,梁綱看到那熟悉的八分書,心中不由一顫,這字跡,太熟了,連自家族兄梁鵠都沒有這份筆力,除了自己的恩師,昔日鴻都為最的師宜官,恐怕沒人能寫出來了。

梁綱看罷書信,吩咐左右道,“今日之事,爾等不得泄露出去,不然,恐怕我等俱有殺身之禍。”說完將自己手中的信湊到了身旁的火把上,一陣絲帛被燒焦的臭味傳來,在夜風中很快彌散的無蹤無跡,如果不是城頭上的血跡,恐怕一切都沒有發生。

劉奇靜坐在帳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劉巴盯著麵前的棋局,麵帶愁容,右手撚起一枚棋子在棋盤上輕敲,卻遲遲無法落子。

良久,劉巴將棋子落在棋盤上,幽幽的開口問道,“主公,你就這麼自信,自己的計劃能成功?”

劉奇瞥了劉巴一眼,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子初,你的心亂了。”說著撚起一枚白子,不動聲色的落在棋盤上。

隨著一子落下,局麵瞬時翻轉,處於守勢的白子,瞬間變得殺氣騰騰,反觀占據上風的黑子,處於腹背受敵的劣勢,劉巴苦著臉道,“主公,你太陰險了,剛剛我就覺著不對,沒想到一著不慎,就落入你的圈套了。”

劉奇輕飄飄的開口道,“子初,不是一著不慎,而是你的心亂了,說句實話,你的棋力遠勝於我,卻在一著之間敗了,你覺得可能嗎?”

劉巴盯著棋盤凝視良久,看著錯落有致的棋子,心服口服的開口道,“兵者,詭道也!怪不得主公每每能以弱勝強克敵製勝,巴心服口服。”

劉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道,“子初,我原來也不懂,可是之前袁軍刺客的那一刀,我悟了……”

劉奇頓了頓開口道,“勝負之道,存乎一心。心如果不跳了,那人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天下大勢,亦是如此。如今我大漢猶如行將就木的老者一樣,隨時有可能分崩離析,有人的心就動了,可最後,這片土地隻需要一個心跳的聲音。”

劉奇說的話看似雲裏霧裏,劉巴卻瞬間明白過來,隻要心中有必勝的信念,何需去在意一次計策能不能成功,看來,自己確實是有些鑽牛角尖了,隨即話鋒一轉道,“主公對涅陽如何看?”

劉奇開口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所懼者,不過閻象耳!若無閻象在此,縱然袁術有十萬大軍藏於城中有如何?可如今敵軍區區萬餘人,有閻象執掌,我若率大軍冒進,涅陽一城,如鯁在喉啊!”

劉巴心如明鏡,劉奇的困難之處,明明有數倍於敵軍的認輸,卻不敢冒然去攻城,閻象可以將手下士卒拚的不剩一兵一卒,對於荊州而言,這些士兵可是損失不起的。

一陣厚重的腳步聲傳來,四平八穩,不帶絲毫倉促,劉巴拱手道,“恭喜主公,此計已成了大半了。”

果然,隨著劉巴話語落音,厚重掀開帳門走了進來,拱手道,“回稟公子,末將幸不辱命,已將師宜官的手書送到梁綱手中。”

劉奇開口問道,“閻象沒在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