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空紛紛揚揚的大學,劉奇沒來由的一陣擔心,這好多大軍都沒歸來呢!這大雪,可別讓軍士受到什麼大的損傷才是,就在劉奇發呆的時候,有小吏走了進來,朝著劉奇躬身道,“將軍,今日張府傳來消息,說張老先生精神格外好上一些。”
劉奇披上了狐裘,將皮牟戴在頭上,把自己捂了個嚴實,手中握著一卷書簡,朝著竇衍笑道,“竇衍,陪我出去走走!”
劉奇一副貴公子的做派,身旁的竇衍也換了一身便服,二人走到街上,百姓隻當是哪家貴公子,並沒有特別在意,劉奇也是有意在雪中逗留一些時間,緩緩地向前走著。
二人走了一刻多鍾,穿過兩條巷道,走到一戶人家門前,劉奇上前去叩動著門環,看到拉開門和自己年歲相當的青年,劉奇朝著青年稍一躬身道,“襄陽劉奇特來向張公求教,還請小哥代為通傳一聲。”
聽到劉奇的話,青年頗為好奇的打量了劉奇兩眼,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將名震荊州的襄陽侯劉奇和此人聯係起來,最多,可能是重名而已,稍稍一頓,那青年和顏悅色的說道,“公子稍等,我問一問老師。”
過了不大片刻,那青年飛奔著跑了過來,朝著劉奇行禮道,“尹籍見過襄陽侯,不知是侯爺大駕光臨,還請侯爺莫怪,老師正在堂上候著,還請侯爺隨我來。”
尹籍?劉奇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這不起眼的家夥就是尹籍?要是真是那個山陽尹籍的話,可不簡單,此人雖然是一介文臣謀士,可能比起臥龍鳳雛等才情驚豔之輩還有差距,可在曆史上那可是是僅次於簡雍、孫乾這兩位跟隨了劉備一輩子的謀士的存在,劉備到了荊州,收攏了眾多的人才,可尹籍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劉備的心腹之臣,這可不是一般的人才,能力如何暫且不提,可定然會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不過想到自己既然來見張儉,碰到這尹籍也算是意外之喜,回頭試上一試,這尹籍真要有能力,自己想方設法也要將此人拉攏到麾下,到時候先套一套張儉的的話,這老家夥活了七十多歲,想必已經人老成精,自己到時候也沒必要明說,這家夥估計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劉奇壓下心中有些紛亂的思緒,跟著尹籍的腳步,走到了後堂之中,張儉身下鋪著厚厚的錦被,腿上蓋著一張熊皮,身上披著不知什麼動物毛皮拚湊的裘衣,案旁銅爐之中置著通紅的炭火。
劉奇細細打量去,張儉頭上那稀疏的頭發灰白一片,一支木簪將頭發固定,盤起來的頭發比鴿子蛋大不了多少,或許是多年的流亡,讓張儉飽受了滄桑,滿是枯槁的臉上稀稀疏疏的有老年斑遍布,眼角,嘴角,臉頰滿是如同樹根一般的皺紋。
看到劉奇前來,張儉動了動身子,一陣蒼老無力的聲音傳來,“襄陽侯大駕光臨,讓老朽這寒舍蓬蓽生輝,隻可惜老朽老啦!走不動了,不能起身去迎接侯爺,還請侯爺不要怪罪老朽才是。”
劉奇朝著張儉躬身道,“老先生言重了,此番老先生能移駕荊州,劉奇已經是感激涕零,本來應該早些時候就來拜訪,可是俗務纏身,脫不開身,後邊又聽說老先生身子不大爽朗,沒敢來叨擾,如今大雪紛飛,奇才能偷得幾日閑情,盡是算來無事,就上門向老先生求教,還望老先生不要藏私才是!”
張儉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嗬嗬笑道,“侯爺能夠屈尊前來,老朽已經感激不盡了,以弱冠之身,能夠親身陣前,平定叛亂,保一州之安寧,此乃荊州百姓之幸也!張儉豈敢因一己殘軀,耽誤了天下大事!”
劉奇有些羞赫的坐了下來,開口說道,“先生四處奔波,見多識廣,奇少不更事,更兼生性駑鈍,特來聆聽先生教誨,還請先生不要吝嗇才是!”
張儉開口問道,“敢問襄陽侯,誌向在何?”
劉奇早就打聽過,這張儉雖然逃亡在外,卻心係漢室,當下心中也不遲疑,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天下,亂象漸顯,若有能,奇願效伊尹、周公之流,若事不可為,奇當學光武,馳馬複我大漢萬裏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