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漸起,奔波了一整天的劉奇回到府中,沒有休息,反倒下令,將身旁文武都召來議事,武將有黃忠、文聘二人打頭,黃祖、王威、傅肜三人緊隨其後,廖化、霍篤、陳就、梁綱、王當等小將也赫然在列,文臣幕僚之中,身為南陽郡丞的婁圭端坐首位,陳群緊隨其後,楊慮則是繃著一張小臉坐在陳群身後,再後來二人麵相上看著有些相似,其中一人,劉奇依稀記得,是自己最早委任為樊城守將的習竺,另一人卻認不得了。
至於賈詡、陳忠二人,早已侍立在劉奇左右,看到廳中的情況,劉奇心中隱隱有些憂慮,之前有劉巴、王粲分擔,加上婁圭還勉強能支撐得住南陽,現在劉巴、王粲被自己派出去,隻剩下婁圭一人挑大梁,加上大戰將起,這南陽的壓力不是一般大啊!
雖然陳群也算是博學之才,可畢竟才初入南陽,習竺二人,恐怕也就是在郡守府中為婁圭分擔一些事務,楊慮雖然聰慧,就算能壓的下少年心性,可畢竟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真的做起事來,手段還太稚嫩,思慮也不夠周全,難以擔當大任。
劉奇歎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還是缺少人才啊!”
看到眾人到齊,劉奇開口說道,“吾欲效楚昭王封夫概於堂溪,請袁公路射獵於吳房,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一眾武將眼中冒著綠光,心中暗道,“建功立業的機會終於到了,終於有仗打啦!呆在這宛縣中,著實太過憋屈了。”
婁圭撫了撫頷下長須道,“主公,受黃巾之禍,豫州已然殘破不堪,又有董卓肆虐京師、大軍直入豫州腹地,後又有諸侯討董肆虐,爾後袁公路雄踞豫州,以南陽為後盾,更是刮地三尺,百姓流離失所,田園荒蕪,十室九空,又地處中原腹地,與我荊州而言,除了徒費錢糧,毫無益處啊!”
劉奇咬牙道,“哼,不為別的,就隻為袁公路的根基在汝南,打不打得起來是小事,本侯就打算惡心一下袁公路,讓那廝看看得罪本侯的後果。”
陳群猶豫片刻,拱手問道,“敢問侯爺,到底有什麼打算,也好讓我等心中有個底,共同探討一番,此行是否可取。”
劉奇眼中多了一抹悲天憫人的情懷,“豫州殘破,白線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青壯多淪為盜賊寇匪,本侯不忍豫州百姓受苦,打算清剿了豫州盜匪,送到我荊州來屯田,若是豫州百姓願意來我荊州避難,本侯自然也是舉雙手歡迎。”
陳群點了點頭說道,“可!如今南陽治下,蠻人占了近半,我漢人百姓多還是老弱婦孺,若非我荊州如今實施屯田,以軍士鎮壓蠻子,恐怕如今已然亂了,主公若是能讓百姓前來,到時候人口多了,蠻子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婁圭皺著眉頭思忖了良久,開口說道,“主公如此做,婁圭不反對,隻是主公可否想好?這麼多人的口糧從何而來?”
劉奇心中早有底細,不說年前抄了不少豪族的家,就單單說江夏黃氏、襄陽蔡氏明裏暗裏囤積的糧草,就足夠南陽百姓兩年食用了,聽到婁圭詢問,劉奇點了點頭說道,“子伯放心,到時候南陽糧草不夠,自派人去襄陽提就是了,襄陽水軍雖然都是些不成器的家夥,可運送糧食卻是足夠了!”
賈詡淡漠的開口說道,“主公,別忘了,還有呂布虎視眈眈,北方防線斷然不可放鬆。魯陽主公倒是看的挺緊,可如今呂布既然有異動,葉縣主公也不可放鬆啊!”
劉奇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本侯要不是動上一動,呂布那廝何時才會動手呢?與其幹耗著,不如我等引蛇出洞,到時候主動權可就在我等手上了。”
賈詡撫掌道,“主公妙計,隻是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實施?”
劉奇指著桌上輿圖道,“本侯親率一支人馬,坐鎮舞陰,平定吳房、灈陽、上蔡等地,讓徐榮掛帥,蒯越為輔,派人平定朗陵、安陽、新息、期思、北宜春、慎陽、安城、褒信等地,至於主力,就囤聚葉縣,實在不行就挺進昆陽,到時候務必將舞陽、定陵、西平、郾縣、濦強一代百姓安置妥當,我要呂布一路行來,荒無人煙,本侯到時候就守著,耗都耗死呂布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