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五月中旬,南陽百姓已經開始收割小麥,在田中再種一茬豆子,有的還組織著種一茬稻穀,看著天下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劉奇反倒陷入了一片焦躁不安中。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先有朝廷使者太尉馬日磾出關後直奔揚州,將調解河北戰事的任務交給了趙岐,趙岐不負眾望,袁紹已然占據冀州不動,公孫瓚退回了幽州,曹孟德依舊仰仗袁紹的鼻息,反而揚州傳出馬日磾被袁術奪去符節,扣留到揚州,任命為軍師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朝廷任命的兗州牧金尚被曹**到豫州,金尚沒有返回朝廷,反而率著手下殘兵敗將南退到了揚州,一時間讓人有些看不透,讓這天下大勢更顯撲朔迷離。
就在這個當口,往長安城走了一遭的雲逸給劉奇送來了一個消息,朝廷派遣剛剛返回長安的太仆趙岐趙老大人出使荊州。
這還不算什麼,三天後傳來的另外一個消息,則讓劉奇有些壓不住心底的喜悅,曹嵩在從琅琊往泰山之行的路上,被陶謙派人殺害,泰山郡守應劭驚懼之下率人北奔袁紹。
看到賈詡前來,劉奇看著賈詡說道,“文和,天下風雲即將風起雲湧,即刻傳信給奉孝,同時傳信給家父,就說荊州就煩請家父用心了。”
賈詡看著劉奇說道,“主公,此舉恐有不妥吧!”
劉奇眯著眼睛說道,“將學宮留在襄陽,其餘人馬全部挪到南陽來,這不是不妥,反而將學宮的位置凸顯出來了,現在及早將二者剖分開來,日後可以為我等省下不少事情來呢!該讀書的時候就好好讀書,要是隻想著和荊州的一眾官佐眉來眼去,那才是大大的壞事呢!”
賈詡緩緩開口說道,“主公,會不會,急了些。”
劉奇抬頭看著天說道,“不是急,而是表態,要是我荊州沒有一點動靜,朝堂上那些老夫子豈會心動?隻有我等順勢而動,朝堂上那些老夫子才會入彀,早動晚動,遲早要動,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動彈一番。”
賈詡開口說道,“主公,你將修建的新城宮室放到酈縣、穰縣、涅陽和南陽之間,到時候朝堂上那些老夫子鬧將起來,可就沒有這麼好處理了,最主要的是,主公隻是將宮室修建起來了,可宮室內部仍舊粗糙,到時候,天子要是鬧起來,反而沒那麼好說話了。”
劉奇麵不變色的說道,“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不通過這種方法,如何讓百官妥協,你也知道,本官的新稅法和律令,阻礙了多少人的路,到時候稅法見了成效,才能堵住那些家夥的嘴,要不然,前功付諸東流矣!”
賈詡聽明白了劉奇的意思,含笑看著劉奇說道,“主公的意思,是讓天子來主導這件事情?”
劉奇點了點頭說道,“秦有暴政久矣,則高祖以約法三章而漢室興,有天子首肯,到時候士人厭棄天子,某家再施以小恩小惠,則天下人心,盡歸某矣!”
賈詡明白了劉奇的心思,當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主公放心,賈詡定然將此事全權辦妥,另外,鄧展今日已經恢複過來了,主公要不要見上一見。”
劉奇緩緩說道,“嗯,回頭本侯親自去見一見鄧展,萬萬不可寒了忠良之心。”
等到賈詡離去,劉奇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還算沒脫出自己的掌控,徐州本來就是曹操的目標,爭奪糧草也罷!練兵也罷!可劉奇沒想到的是,給曹操討伐徐州借口的,竟然是曹嵩被殺,要是真的是陶謙派人幹的,那還好說,可要是曹操或者曹操手下的人幹的,那這曹操,也真就忒狠毒了一點,值得自己小心了三分。
劉奇仔細思忖著,自己也和數人談起過陶謙,根據自己的了解,這家夥也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而就在曹操缺糧,需要一個契機的時候,這個節骨眼上,偏偏曹操的父親被殺了,那麼,這件事要麼是曹操的人幹的,要麼,就是有人想要火中取栗,從中漁利,劉奇可不相信,曹嵩再不濟也帶著家丁護衛無數,會栽倒在一個見財起意的小人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