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濮陽,呂布意氣風發,端坐在主位之上,含笑道,“某家一介莽夫,能夠坐在此地,仰仗的是孟卓兄和公台之功,二位之功某家銘記在心,曹孟德麾下士卒精銳,如今我等當務之急是拿下整個兗州,擊潰曹孟德大軍,等到平定兗州,某家定然不會少了二位封賞。”
陳宮率先拱手道,“主公言重了,主公天下英雄,威名遍布中原,曹孟德殘忍嗜殺,我等聖賢子弟,自當仁義為先,擁立主公這等英傑來統禦我兗州。”
張邈隨後也淡淡拱手道,“溫侯勇武之名,天下皆知,曹孟德以卑鄙手段,鎮壓我兗州士族,如今溫侯入主兗州,我兗州士族自當以溫侯馬首是瞻。”
聽到張邈的話,呂布這才鬆了一口氣,陳宮雖是兗州名士,可影響力畢竟沒那麼大,反倒是壽張張氏,是兗州頂級的世家大族,張邈更是交遊廣闊,在士族中頗有威望,等到張邈表態,呂布心中登時明白,這下子兗州士族都將成為自己的助力,心中對張邈多了一絲感激之情。
呂布含笑道,“孟卓兄,某家將令弟留到陳留,安撫陳留各縣,孟卓兄心中不要怪某家才是。”
張邈撫了撫頷下長須道,“將軍多慮了,孟高能得將軍看中,那是孟高的榮幸,老朽高興還來不及呢!”
陳宮瞥了張邈一眼,木訥的臉上有幾分動容,想要說什麼似乎覺得場合不對,當下也就閉上了嘴,不料想呂布將陳宮的麵色變化收入眼底,含笑說道,“公台,有什麼話就說吧!某家不會向曹孟德一般做出因言獲罪的事情來。”
陳宮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主公,我等當務之急,還是要調遣兵力,殲滅誅殺曹孟德那奸賊才是。”
呂布頷首道,“某家也正有此意!隻是不熟悉兗州山川地勢,不敢貿然行事而已,還要孟卓兄和公台多多參謀才是。”
張邈指著陳宮說道,“溫侯謬言了,某家中庸之才,倒是陳公台,深諳軍略,加上了解曹孟德行軍手段,侯爺還要多多倚重才是。”
呂布開口說道,“公台,如今兗州形勢,還要你我共同奮力,方能抵禦曹孟德兵鋒,還請公台不要藏私才是。”
陳宮拱手道,“隻要主公信得過陳宮,陳宮絕對竭力而為。”
呂布開口說道,“公台,依你之見,當下我等該當如何行軍?”
陳宮開口說道,“如今將軍當務之急,是率人攻克甄城,範縣二城,派偏師進駐昌邑、巨野,如若不然,曹孟德扼守甄城、範縣之地,東平、濟北、泰山三郡已然握於掌中,背倚青州之地,要是再派人橫穿魯國,偷襲昌邑,奪取巨野,到時候扼守大野澤兩側,兗州八郡,曹孟德獨占其五,則兗州危矣!”
呂布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問道,“公台,聽你這口氣,曹孟德若是率領大軍橫穿魯國,率先占據山陽,當可給我等迎頭痛擊,某家倒是很好奇,為何你斷定曹孟德會從泰山進軍?”
陳宮侃侃而談,“曹孟德本是袁本初麾下爪牙,此番他若是大軍襲擊山陽,那隻能率先攻克陳留、濟陰,豫州袁術虎視眈眈,北方又有主公踞視,曹孟德恐死無葬身之地矣!曹孟德本是多疑之人,縱然出兵,留守後路的也都是身旁親近之人。”
陳宮緩了一口氣,繼續開口道,“不說駐守甄城,為曹孟德調度後方的司馬荀彧,曹孟德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就連身旁的親近小將任峻、史渙二人都留在了荀彧左右,更別說還有文武全才的呂虔專司調度糧草,有這幾人在,曹孟德定然難以舍棄,吾熟知曹孟德行軍習性,他定然會率軍疾行,繞道泰山,襲擾東郡,就是不成,也能夠退往青州。”
呂布開口問道,“懷素,你為本將軍中參軍,你以為公台所言如何?”
李肅聽到呂布詢問,頷首道,“主公,公台所言在理,荀彧之名某家也曾聽聞,若是那家夥真的有真才實學,恐怕此刻已經派人占領了東阿!有東阿、範縣二地互為犄角,則可保東平、濟北二郡為曹操所掌控,加上之前泰山郡守應劭倉皇而逃,泰山正是人心惶惶之時,曹孟德可以迅速平靖泰山,加上泰山境內地勢複雜,曹孟德隻要扼守要地,就可自保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