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劉乂臉上滿是驚容,開口喝問道,“不知道先生可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那道身影緩緩開口說道,“你四叔打算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你那堂弟劉循,娶了龐羲的女兒,你覺得,這下子你還有勝算?”
劉乂大驚失色,麵色一片慘白,抓著那蒙麵人的衣袖說道,“先生,我不想死,求先生教我!”
那蒙麵人緩緩開口說道,“為今之計,你要是想活命,隻有一條路走!”
劉乂開口問道,“還請先生細說。”
“苦肉計!”那蒙麵人緩緩開口說道,“一會某家出去,佯裝刺客,破屋而入,你就將這件事請鬧大,一定要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到時候劉璋就是想要取你性命,也要掂量幾分,隻要你熬到荊州兵馬前來助你,那時候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劉乂咬了咬牙說道,“先生放心,一會隻要別傷到劉乂要害,先生盡管出手就是!”
約莫一刻鍾後,屋頂一陣轟動,一道身影從房頂躍下,隨後就傳來劉乂滿是驚恐的喊叫聲,“來人呐!有刺客!有刺客!”
隨著劉乂奔跑守在院中的士卒不敢大意,迅速衝了進來,誰料想那刺客三兩下就將兩名士卒殺掉,劉乂驚慌失措之下,懷中一塊玉佩掉了出來,那刺客俯身撿起玉佩,猶如一隻大鳥,躍上屋頂,消失在夜幕裏。
隨著劉乂驚恐的喊叫聲,大半個陽城侯府都被驚動了,到處都是“抓刺客”的喊叫聲,劉乂左臂上的傷口流著血,看起來分外滲人。
劉璋剛剛回到府中沒多久,就聽到劉乂的喊聲,急忙披衣起身,率眾出了門,看到劉乂灰頭土臉的模樣,劉璋帶著幾分關切問道,“劉乂,發生了何事?”
劉乂一臉憤然的看著劉璋說道,“侄兒遇到了刺客前來行刺,那刺客不僅僅傷了侄兒,還搶走了那一塊玉佩,這下子四叔滿意了吧!”
劉璋臉色不由得一黑,可此刻劉乂剛剛遇刺,自己要是阻止劉乂鬧騰,指不定市井還傳出什麼傳言呢!當下劉璋開口說道,“那我這就下令派人抓捕刺客!”
劉乂冷冷的說,“不用了,侄兒自會找人動手抓捕刺客,隻是希望,別驚擾了四叔安睡才是!”
看到劉乂離去,劉璋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節骨眼上,到底是誰在鬧騰?要說是劉乂想鬧騰,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哪裏來的那麼多心眼?更何況,那小家夥胳膊上的傷口,也不像是作假。
成都城中,士卒爭相奔走,紛紛高呼“抓刺客啦!抓刺客啦!”蜀郡郡丞甘寧的府上,一座偏院之中,一名帶著幾分運籌帷幄的青年男子含笑自言自語道,“劉季玉,我倒要看看,明日你是否安定的下來?”
成都城中,任安暫居的小院之中,一陣敲門聲響起,劉乂就著淩亂的衣衫,朝著那守門的仆人說道,“煩請轉告定祖先生一聲,就說劉乂遇刺,求定祖先生為我主持公道!”
剛剛入睡的任安才被這滿城奔襲的士卒喧鬧聲吵醒,沒一會就聽到仆人的通報,待聽到仆人將劉乂的話語轉告,稍稍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你轉告劉乂公子一聲,就說請他先回去,老夫明日就召集益州儒林諸人,為他主持公道。”
半個時辰後,成都周氏別院的大門被敲開,劉乂朝著守門的閽人說道,“煩請轉告叔布先生,就說劉乂遭遇刺客,求叔布先生為劉乂主持公道。”
周舒身體帶病,睡得不大安穩,正被滿城的士卒吵醒,這會兒兒子周群正侍奉在周舒榻前,聽到閽人帶來的話語,周舒拍了拍兒子的衣袖,開口說道,“群兒,你去見一見劉乂,就說我病的不輕,你年少輕狂,沒有能力為他主持公道,還請他諒解。”
周群請走到了門前,打開大門,抬手說道,“孫少爺,裏邊請,家父沉屙日久,加上抱恙前來為陽城侯吊喪,現在已經病得下不了床了,你有什麼事情且說來,周群要是能幫到你的,定然全力以赴。”
劉乂開口說道,“多謝周公子美意,一個時辰前我遇到刺客,那件能夠證明家父死因的玉佩也被人搶走了,本想請叔布先生為劉乂主持公道,不曾料想叔布先生病的如此嚴重,既然如此,劉乂就不打擾了,等到改日,劉乂定然上門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