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的局勢變幻,比想象中來的更早一些,荀攸率著大軍乘船直上江陽,以江陽為基地,大軍直入僰道,鎮守二城,將犍為南部的南廣、朱提、漢陽三縣的叛軍阻擋在大將之南,傳令王威分兵沿著漢安、資中一線直撲成都,自己身先士卒,大軍直撲南安,隨後大軍直擊任岐的老巢,犍為郡治武陽縣。
看到叛軍輕而易舉的被撲滅,仔細一打聽,荀攸才得到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任岐造反第三日,首級就被人削下,帶去掛到了成都的南邊門戶廣都的城頭之上,隻是成都城中並未派出人手,這才讓前衛的叛軍繼續囂張叫喊。
荀攸也不猶豫,稍作安置之後,留下陳震暫統犍為事務,自率著一幹人馬,往成都奔行而去,到了成都之後,見了戲誌才,戲誌才當下將州中事務交給荀攸,自率著甘寧等人,大軍進擊,和雒縣的吳懿合兵一處,北上綿竹,率著秦宓等一幹人馬,浩浩蕩蕩的到了頷首,看到司馬徽羈押的數千叛軍,戲誌才頗為頭疼,二人密談一番以後,看著司馬徽率人悄然退入閬中,戲誌才臉上倒也多了幾分淡然。
看到張徵的人頭,強攻葭萌關的漢中軍隊高層,自然知曉蜀中的謀劃已經失敗了,沒多少時日,就傳來了漢中的緊急詔令,勒令自己等人退軍,原來巴中的荊州大軍,已經屯兵米倉山,大軍兵鋒直指漢中腹地南鄭。
損耗近月,戲誌才自掛帥印,以甘寧為先驅,大軍緊追漢中大軍,奪下白水關,直撲漢中門戶陽平關,張修心中大驚,自領兵屯駐南鄭,抗擊米倉山荊州大軍,張魯自領一軍,坐鎮陽平關天險,張衛領軍坐鎮西城,就此,漢中雖然戰事凶險,但有天險可依,加上人心所向,尚且還能保住漢中這天府之地。
已經是臘月初十日前後,一隊大軍浩浩蕩蕩的終於走出了深山,看著疲憊不堪的將士,為首的男子也不顧臉上的黑灰和狼狽,朝著身旁的男子笑道,“杜砆,我等雖有近百兒郎折損在了山中,可不必驚慌,等到回頭某家上報襄陽侯,定然少不了這些巴中健兒的撫恤,某家與你一同組建這飛軍,如今正是我等出山第一戰,可不能跌了我等軍威,如若不然,日後在同僚麵前怕是抬不起頭來。”
杜砆嘿嘿一笑道,“參軍大人放心,等到我等賺了定遠城,拿下西城縣之後,某家倒要瞧一瞧,看看這些人,誰敢小瞧某家杜砆。”
司馬徽這才顧得上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看著身後的巴山和米倉山那浩蕩群山,司馬徽心中滿是感慨,“主公果真大才,如今漢中大軍四散在外,我等一萬大軍進入這漢中,就是主公攻取漢中的尖刀,杜砆,若是拿下漢中,你我就是首功。”
夜色沉沉沉如水,數萬大軍借著夜色,已經靠近了這城固治下的定遠城,看著杜砆眼中閃爍的光芒,司馬徽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杜將軍,別忘了我軍中軍紀,你等兒郎若是犯了軍紀,那就休怪某家辣手治軍了。”
杜砆登時心頭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大漢襄陽侯、前將軍劉奇麾下的將軍了,自己麾下的兒郎,也是大漢精兵了,心頭頓時一凜,帶著一抹討好的笑容說道,“參軍大人放心,杜砆定然不會丟了侯爺顏麵,讓我巴中兒郎蒙羞。”
說罷之後,杜砆朝著親兵吩咐道,“傳令,所有士卒,默念我大軍軍令三遍,如有膽敢違反者,宗族相棄,同袍相厭。”
看著城頭那三三兩兩散漫巡邏的士卒,司馬徽擺手道,“杜砆,下令強攻。”
有劉奇組建的黑衣衛晶銳在前,司馬徽自然能夠照貓畫虎,倉促之間招募的士卒,雖說軍紀可能差了些,但這在山中活動的山民,和荊州的平民百姓相比,總有自己的優勢所在,這一萬軍隊中,就有一千人的靈猴營,營中盡是善於攀登者,不同於黑衣衛的人牆攻略,這靈猴營的士卒,隻要有繩索竹竿能夠架在城頭,要不了多大功夫就能夠攀到城上。
這定遠城中巡城士卒如此散漫,司馬徽一眼就看了出來,此地並非戰略要地,這緊要關頭,張魯不會派人駐守此地,當下就下令強攻,一刻鍾後,看著被緩緩推開的城門,司馬徽當即下令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