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看著朝堂上三公九卿齊刷刷的話語,劉協心頭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自己這皇帝,做得挺失敗的,這遷都之議,自己不過首肯而已,在他們心裏,就成了聖明天子,劉協這一刻,心中生出一抹濃濃的殺意,要是有機會,他要好好學一學父祖,將這些無膽腐儒,都逐出朝堂,永不敘用。
劉奇緩聲說道,“陛下,回頭臣就分出兩千人馬,交由周太尉組織,協助陛下和朝中公卿遷都事宜。”
周忠輕輕頷首道,“如此,就有勞襄陽侯了。”
渭水河畔,李傕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張濟的營寨,李傕意氣風發,朝著侄兒李利說道,“利兒,去傳令軍中諸將,搭建蕩板,我等,今日渡河。”
“轟!轟!轟……”
隨著一塊塊橋板在這連接著渭水南北的橋樁鐵鏈上鋪設,一隊隊人馬弓馬砥礪,緩緩朝著渭水北岸推進。
渭水有三橋貫通南北,東有東渭橋,剩餘兩橋一曰橫橋,正對著長安城西側北門橫門,出城三裏,便是橫橋,不過當年董卓入關,為了自身安全,已經將此橋焚毀,西有便門橋,便門,是指長安西門最南側的章城門,此橋由長安西出,緊緊聯通渭城,也就是今天的鹹陽,唐時喚作鹹陽橋便是此橋了。
李傕屯兵霸陵之下,也就是借著地利,想扼守此橋阻止郭汜南渡渭水,畢竟橫橋已經焚毀,自己又派人屯駐渭城,郭汜想要攻占長安,那也隻能從東渭橋上渡河,不過兩軍相持,現在李傕有了張濟援兵,這才有底氣渡河,要不是如此,李傕都打算死守霸陵,等到郭汜手頭糧草不足,人心散了再說進攻。
李傕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已經有一隊人馬,整齊劃一的從橫門而出,一個個手持木板,迅速的架著橋,這被焚毀的剩下殘垣斷壁的地方,被人組織著愣是架起來了一丈多寬的窄橋,這才不到半日功夫,四百餘步寬的河麵,已經被架起來一半。
時間已經臨近午時,看著李傕隊伍已經和郭汜的隊伍廝殺起來,正在李傕隊伍後方的張濟含笑看著身旁的青年,“公衡,我等,是不是能行動了?”
黃權輕輕抿了抿嘴,帶著幾分笑意說道,“張鎮東,不要急,現在他們才剛剛接觸,等到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才是我等出場的時機。”
張濟皺了皺眉說道,“公衡,我是怕,我等躲在後方不出手,到時候李傕發現了端倪。”
“嘿嘿!”黃權嘴角露出一抹溫煦的笑容,“張鎮東,別忘了,我等隻是來助拳的,沒打到重要關頭,張鎮東就沒必要去摻和,張鎮東又無心和李傕爭奪關中,旁觀反而能讓李傕更放心一點。要是李傕來催,張鎮東就先找點借口推辭一番,我想,這個關頭,李傕心中就是不快,怕也得忍著,壓下麵子來求張鎮東。”
張濟斜眼看了黃權一眼,“公衡先生,我看,你怕是在等什麼吧!”
黃權含笑朝著長安方向看了一眼,看了看天色說道,“張鎮東勿急,這個時候,我看,郭總管差不多快要到了吧!”
“郭總管?”張濟輕哼一聲,帶著幾分不解看了黃權一眼。
黃權解釋道,“張鎮東,郭總管,便是我家侯爺府中內庫總管郭嘉郭奉孝了,和賈管家共同替我家侯爺打理府中事務,我等在南陽一路暢通無阻,就是郭總管的功勞,這次我家主公派郭總管前來,恐怕是**不離十的事情了。”
“哦?”張濟帶著幾分好奇,不由多看了身側少年幾眼,這小子,看似沉默寡言,實際上,心有溝壑,所作所為,看似都不起眼上不了台麵,可是每一個舉措,都大有深意,不知不覺就將那些小動作連作一團,布下了天羅地網,之前率著幾名士卒扮作自家侄兒打獵的功夫,就和自家侄兒做好算計,武關中五百士卒沒有絲毫損傷的被拿了下來,之後商縣、上雒、嶢關、藍田等地無一不是毫無損傷的拿下,就連杜陵、南陵二地,都留了後手做了打算。
“公衡就如此篤定?”
聽到張濟帶著幾分質詢的話語,黃權輕聲笑道,“此次主公所率心腹,有戲祭酒、有賈管家、有郭總管,戲祭酒定然要隨主公坐鎮長安,賈管家另有要事,那能來的,就隻剩下郭總管了,身旁其餘那些人,來臨陣籌謀,還差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