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鎮平再亂,哪怕是那些銷金窟冷清無人,可也有一處,人依然少不了,那就是坊市,再怎麼著,這麼大一座城市,百姓總要吃喝拉撒不是,就像後世網絡上說的,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提前個兩千年,可能這些東西單薄了些許,可柴米俗塵煙火之物,還是百姓不可或缺的東西。
這幾日裏鎮平城中的坊市雖然冷清了些許,可那也隻是相對別日裏的坊市而言,若是放到其他道路街道上,人依然不能算少。
就在這人數不少的坊市中,一隊身著錦袍,腰懸長刀的漢子,帶著一股風從坊市中竄過,似乎要麵對千軍萬馬,又像是在追逐什麼,弄的本來還算平靜的坊市中揚起了一股濃濃的煙塵。
兩名年輕男子正從一家酒樓門前走出,就被這幾近衝天的煙塵嗆到了,似乎剛剛下肚的三兩酒水給這年輕男子壯了三分膽氣,一人張口就罵,“你們是……”
嘴裏剛剛吐出三個字,這男子就被身旁同行的另一名男子捂住了嘴,等到這隊人馬過去之後,那名男子才鬆開了捂著另一名男子的嘴,不待另一人發問,這名男子就破口大罵起來,“混蛋,你想死別連累我,那可是司隸校尉府的錦衣衛。”
“錦衣衛就……”那男子帶著幾分驕縱準備開罵,說出四個字後喉嚨就像被厲鬼扼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些人,竟然是這幾日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橫行無忌的錦衣衛。
在同伴戲謔的眼神中,這名男子嘟囔道,“錦衣衛就是了不起!”
無極甄氏的布莊之中,由於布匹種類多,質量好,價格公道,每日都能吸引到大量的貴婦前來,縱然這兩日城中紛亂,也絲毫打消不了這些貴婦出門來溜達溜達的心思。
一聲暴喝聲從門外傳來,“錦衣衛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退讓。”
看著這一大票包圍了甄氏布莊,這些貴婦人都還有些發懵,這是發生了何事?可再不濟,這些人也都聽過錦衣衛的威名,縱然有囂張跋扈之輩,也不敢托大鬧事。
分開一條路將這些貴婦人放出去,偌大的商鋪中登時冷清下來,商鋪的掌櫃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官爺,不知道前來所為何事啊?”
李錦衣站了出來,滿是冷漠的開口問道,“你就是這家商鋪的掌櫃?”
那掌櫃帶著滿臉的諂笑湊了上來,“官爺,小的甄義,正是甄氏商鋪的掌櫃,不知官爺前來有什麼事?”
李錦衣擺了擺手說道,“那就好,來人,將甄氏商鋪的所有人給本侯拿下,請到司隸校尉衙門中答話。”
司隸衙門之中,扈瑁麵容陰森的看著被送上來的甄義,指著一側台上放著的人頭,開口問道,“甄義,你可認識此人?”
看到那人的容貌,甄義雙目瞳孔微縮,隨後帶著幾分決絕搖了搖頭,“大人,小的,小的不認識此人。”
扈瑁裂開嘴帶著幾分森然笑道,“甄義,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司隸校尉衙門中說謊,要是被老夫查實,那就是罪同犯首。”
甄義目光輕輕閃爍,隨後反而帶著幾分質問看向了扈瑁,“小人真的不認識此人。大人如此篤定,不知是打算栽贓陷害呢?還是準備對小人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嘿嘿!”扈瑁冷笑一聲,“很好,很好!老夫好久沒見過這麼嘴硬的人了,隻是老夫希望,等到老夫下次提審你的時候,你的嘴,還是這麼硬。”
“來人,將此人收押到獄中,提審下一位。”
扈瑁的語氣中多了一抹不在乎,對待這些被審訊的人的口氣,如同對待雞鴨貓狗一般隨意,讓甄義心頭不由一揪,希望布莊中的下人不要走露風聲,要不然,甄氏損失嚴重不說,自己,恐怕真的就完了。
可想到袁紹不擇手段的逼迫,和甄氏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甄義心中更加苦澀,甄義隻能保佑,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