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足夠紛亂的天下,隨著天子的幾道詔書,徹底亂了起來,不過是有人喜有人悲,為了鉗製袁紹,劉奇給予呂布的權利夠大,河北大都督,幽州牧,總督河北軍政,代天巡狩。
本來打算留給張揚的並州牧一職,因為呂布為了鞏固權勢,幹掉了張揚,那就順理成章的落到了張邈頭上,對於這意外之喜,呂布倒沒有什麼,可旁人就不一定這麼想了,最先蠢蠢欲動的就是張燕,想到自己率領著數十萬兒郎投奔呂布,結果現在身上沒有任何官職,倒是隨同呂布左右的張邈沒什麼功勞,便拿了並州牧之職,心中頗為不滿。
中原之地混戰,劉寵在曹操的逼迫下,緊守陳郡一郡之地,奄奄一息,垂死掙紮,三番五次上表求助,終於得來了一紙詔書,詔令陳王劉寵為豫州牧,督豫州軍政要事。
俗語有雲:德不配位,必受其殃。廣陵陳氏,陳登身為徐州別駕,自然是權勢赫赫,年初劉備平定笮融,徐州南部三郡被平定,趙昱被任命為廣陵太守,陳登從父陳瑀在劉備的邀請之下出任彭城相,陳登父親陳珪更是出任下邳相,劉備實際能控製的四郡,廣陵陳氏,獨占其二,廣陵更是廣陵陳氏的大本營,劉備心頭隱有忌憚,與其說是為自己拿下了徐州的統治權,倒不如說是為廣陵陳氏打下了三郡之地。
等到曹操和劉寵戰爭紛起,劉備毫不猶豫的命令自家三弟張飛率軍出征,拿下了魯國,可不等劉備緩一口氣,就接到了詔書,朝廷任命自己為兗州牧,命自己不日上任。
如果說這對於自己而言不是什麼好消息的話,那另一則消息,就更讓劉備難受了,廣陵陳珪陳漢瑜被任命為徐州刺史,霎時間,劉備感覺到,自己手上的詔書,成了燙手山芋。
若說最難堪,還是曹操的麵子最難堪,天子使者黃門侍郎張昶,不僅帶來了任命曹操為青州牧的詔書,還奉命調停戰爭,張昶得到了死命令,務必要使曹操退軍。
看著杵在自己營中的張昶,曹操麵有難色,“文舒先生,請回吧!如今朝廷政令不清,陳王劉寵勾連黃巾餘孽作亂,天子不問是非,等到曹某剿滅豫州叛亂之後,定然自縛到京中,向天子請罪!”
就在天下變幻莫測之時,孫策麵色有些陰沉的坐在廳中,怒不可遏的罵道,“匹夫!”
周瑜輕咳一聲說道,“伯符,慎言!”
孫策如此暴怒不是沒有原因的,孫策此來就是為了召回父親舊部,再給自己謀一立足之地,自己為袁術屢立戰功,袁術大營任命自己為九江太守,結果到頭來任命了心腹陳紀為九江太守,自己忍氣吞聲,好不容易召回了一小部分父親舊部,此次率領著數萬老弱病殘,計謀盡出,好不容易拿下廬江。
袁術這廝答應自己的廬江太守之位又變成了徐璆的掌中之物,孫策想不怒都不成,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場,卻是徒勞為他人做嫁衣,孫策心中戾氣橫生,恨不得用腰間長劍將袁術大卸八塊!
孫策猶豫了好久,歎了口氣說道,“公瑾,我打算回江東!”
周瑜也是眉頭緊皺,隨後帶著幾分不甘說道,“伯符,如今你未能取信於袁術,就是想回江東,也不過是當年率數百子弟北上,如今孤身南下,單槍匹馬,打下一番天地談何容易?”
孫策眼中帶著幾分期冀看向周瑜,“公瑾可有妙策?”
周瑜眉頭微皺,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想找個南下的由頭容易,可是想取信於袁術,卻是難上加難呐!”
孫策心中自然清楚,袁術對自己的疏離感是什麼緣故,可想到自己如今境遇,當下就咬了咬牙說道,“罷了罷了!不過一死物而已,怎抵得上活人,某家終有一天,要重新將此物從袁術手上拿回來!”
看到孫策神態,周瑜帶著幾分好奇問道,“伯符,你說的是什麼?”
孫策左右環視一眼,帶著幾分警惕開口說道,“公瑾可曾聽聞家父昔日在洛陽舊事?”
周瑜眉頭微皺,隨後似乎反應了過來,帶著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說道,“伯符,你是說……”
孫策帶著幾分鄭重點了點頭,“公瑾,你沒有猜錯,就是那事物!不過,你打算如何做?”
周瑜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如今馬日磾為袁術軍師,深得袁術倚仗,若是馬日磾遇刺,恰好有人發現,凶手是劉繇派來的,到時候,那就是我等的機會!”
隨後周瑜正色道,“不過,伯符,切記,務必使袁術信得過你,要使然,你我圖為他人做嫁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