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潔白的病房內,劉芒的手臂此時已經嚴重變了形,那腫起的樣子,居然比往常要大一圈,甚至那骨頭斷裂的地方,還呈現出漆黑的一片,可想而知,他現在所承受的舉動,可是沒有人能夠想象的!
“劉先生,我們現在開始吧!”
那名醫生是裴家的專用醫師,雖然他治療過無數打架而造成的傷害,甚至在這一片都負有盛名,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硬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這顯然就不是光靠一個人的能力所擬定的,而且還需要毅力,一種能忍受一切痛苦的毅力!
“醫……醫生,我不用麻藥,我要隨時隨刻都清醒著!”
雖然劉芒還能說出一絲話語,但他的話卻很快得到了裴秀的否決:“不行,劉哥,你要是不用麻藥的話,你會撐不下去的,這可是斷骨,不是你看電影裏麵的中槍之類的傷,這可是要切開手臂才能接上的,所以我不能讓你冒險!”
醫生也附和的說道:“劉先生,小姐她說得沒錯,如果手術過程中你亂動的話,那我們很難繼續下去的!”
劉芒咧開嘴巴,露出一絲笑意的說道:“沒事,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我要隨時隨刻保持清醒,我不能讓自己昏睡!”
其實自從自己父母離開以後,他最害怕的並不是別人的嘲笑和侮辱,他最害怕的是睡著了,自己毫無意識的睡著了,這種情況會讓自己陷入危機,會讓自己變得害怕。
“麻痹的,你個沒膽匪類,你不就是害怕睡著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嗎?你丫忘了自己帶我來幹嘛了嗎?”
就在這時候,野玫瑰的聲音忽然從眾人背後響起,隻見這瘋丫頭來勢洶洶的跑到劉芒跟前,嘴上還罵罵咧咧的,讓人感覺這美女直掉了價,如同潑婦罵街一般,讓人心生幾分厭惡起來。
“嘿嘿……你這瘋丫頭也來啦?咋啦,是不是沒看到小爺我帥氣的戰鬥樣子,現在後悔賴床了吧?”劉芒咧了咧嘴,笑道。
野玫瑰白了一眼這家夥,心裏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胳膊都斷了,怎麼還是不能閉上你的嘴啊?小心我待會讓醫生把你的嘴順手封上!”
頓了頓,野玫瑰轉首朝那名愕然的醫生說道:“老頭,你丫還愣著幹嘛?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吧,我相信他能做到,因為他就是個變態!”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這個流氓,但自從遇見劉芒開始,一直以來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野玫瑰不由得相信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給了她許多意料之外的驚喜,就連自己被騙進屠龍幫,這也是她對劉芒的信任之一。
劉芒笑了笑,那名醫生轉首看向一旁緊皺眉頭的裴力,後者稍稍點了點頭,這名醫生才深呼吸一口,讓自己的手下給劉芒清洗傷口,然後準備為他開始手術。
看著醫生那寒光四射的手術刀緩緩落在劉芒腫起的手臂上,所有人此時都提心吊膽了起來,刀子才輕輕的劃出一道傷口,那黑色的淤血便已經四濺而出,場麵嚇人至極,讓一旁的裴秀不禁嚇得暈倒過去。
而劉芒此時咬緊牙關,任由那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頰落下,他卻硬是一聲不哼的盯著天花板,那通紅的雙眸如同寫滿了不知名的怨恨一般,這種刮骨之痛,讓他不禁想起自己那和藹的父母。
若不是父母的離世,他不會變成如今這樣;若不是京都劉家的落井下石,他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但這一切已經開始了,一條道走到黑,他隻能選擇繼續下去,就好像手臂傳來的疼痛一樣,任它再怎麼刺激自己的神經,自己也隻能咬緊牙關的撐下去,因為疼痛過後就是晴天,他需要的是毅力,一種無窮無盡,能容百川的毅力。
看著醫生隔開了劉芒的手臂,用那手術的小錘子為劉芒接上骨頭,而劉芒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哼過一聲,雖然他嘴角已經咬出鮮血,臉上的青筋已經完全爆漏,但他的雙眸卻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天花板,若不是他那沉聲的呼吸,眾人可能都會以為他已經死去了。
“好小子,果然是個不容小看的人物!”
裴力看在眼裏,可心裏卻不禁驚訝了起來。
他雖然見過無數的能人,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讓他感覺過去所見的能人都隻是小菜一碟罷了,正因如此,他不得不重新開始對劉芒審視起來。
但他永遠也想象不到,一段仇恨,一枚玉佩,讓這個原本玩世不恭的年輕人,如今成為能人所不能的黑道梟雄。
看著醫生一刀刀的在劉芒手臂上刻畫,那些綻開的傷口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花一般,雖然美麗,但卻猛然有種悲慘的景象,讓野玫瑰的心頭不禁一緊,疑惑的想道:“這家夥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毅力呢?又是什麼在一直支撐著他,讓他不顧一切荊棘困難的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