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幕,方禦紅了眼,傷了心,卻無法痛快地了結。
他愛的眼,他愛的唇,他愛的人,都有人在替他吻著。
於是,他失去了她,連喊停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鬼奴已經親口說出,她是屬於卓逸的,她不需要他,不需要!
他除了成全,除了放手,已經別無選擇。
笑著哭泣吧,這是他該做的事。
會議室裏春光無限,衣杉散落一地,撩人的嬌喘聲和粗重的抽氣聲混合一片,演奏著人類最古老的音樂。
卓逸從未如此渴望過,直她離開了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深陷,時刻都牽掛著。所以他不惜使用手裏的權利,把江山當成了兒戲,為她複仇,為她沉迷。
他已經失去理智,即使是親兄弟也不能讓步,無論是誰,也不能從他手裏奪走這個女人。
衝冠一怒,為她。
兄弟相爭,為她。
懷裏的女人笑得燦爛,媚眼如絲般纏綿,緊緊地勒住男人,身軀在搖蕩中火熱不已。
心,卻漸漸涼了。
午夜的天台,幽怨的琴聲響起,迎著風傳開。
鬼奴站在最邊緣的地方,閉上眼拉著弦,隻要退後一步便粉身碎骨。
方禦提心吊膽的看著,卻不敢擾亂這副絕美的畫麵,霓虹燈火映在她的身上,流轉襯托出那張蒼白的臉。
一曲終了,她緩緩睜開了眼,眸裏有了他的身影。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方禦走上去,站在了她的跟前。
“走好。”鬼奴微笑著點頭。
心裏縱使有千言萬語,全都化成一句保重,其他的再也說不出口。他想伸出手,再抱她一次,終還是作罷。
“我回香港了,地址你知道的。”方禦說完就轉過身離開。
他又聽到,琴聲從背後傳來,時光仿佛回到了從前,她穿著連衣裙,在玉蘭樹下彈琴,他們都不曾長大。
歲月安好,琴聲悠揚,已經是無法回顧的童年。
“你們這樣下去,不會有未來的,也不會有幸福。”這是方禦離去前最後的話語。
卓逸無所謂的笑笑答“我和她之間從來都是無望,卻深入骨髓。”
他曾經也有和方禦一般的想法,離開這裏去追逐安寧和幸福,他也曾經試過爭取。
可惜他想給的,從來不是她想要的,所以,他們之間的命運注定悲傷。
無望,卻深入骨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