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突然被打斷了,是被卓逸一個耳光打斷的,琴弦“砰”地一聲斷裂,彈得鬼奴的麵頰生痛。

“你來了,坐吧。”鬼奴舔了舔嘴角的血絲,笑得明媚動人。

卓逸死死地瞪著她,仿佛隨時都會撲上去,把眼前地女人撕成好幾塊。

“我準備了晚餐,陪我一起吃吧。”緩緩地坐了下來,鬼奴的語氣卻不容拒絕。

“你到底想怎麼樣!”卓逸怒不可揭地衝了過去,抓著鬼奴的肩膀問。

即使被肩膀被抓得生痛,鬼奴仍笑得明豔動人,她伸出手指輕輕地壓在自己的唇上“噓…”

“吃飯要保持安靜。”鬼奴撥開了卓逸的手。

優勢在對方這裏,卓逸隻能壓抑住怒氣,悻悻地坐了下來。但他的臉色很差,仿佛是南極的冰塊般冷,餐桌下的手上緊緊地握成拳頭。

“鬼奴,你是個瘋子!”卓逸咬著牙罵。

“嗯…我知道。”鬼奴舉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酒。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卓逸隻能挫敗地垂下頭,動手揭開了餐桌上的蓋子。

“叮”地一聲,銀色的蓋子到了地毯上。

看著碟子上三根鮮血淋淋手指,長短不一地出現在他眼前,那抹鮮豔的殷紅刺痛了他的眼。卓逸臉上的血色迅速地退去,雙眼布滿紅筋,活像被人生生地掐住了喉嚨。

“你……”卓逸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了?”鬼奴抬起頭,笑著問。

“我,要,殺,了,你。”卓逸一字一字地說。

鬼奴笑得更放肆了,美麗的眼睛眯成條縫,促狹地看著他。

“你可以衝著我來!要殺要砍我都奉陪,為什麼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不放過!”卓逸暴怒地拍了下桌子。

“我為什麼要放過她?”鬼奴冷笑著反問。

卓逸當初又何嚐放過了她,若是他有一絲絲良知,現在她也不會坐在這裏,這個世界根本也沒鬼奴這個人。

“你很心痛嗎?良子小姐美麗的手指被我一根根切了下來,她當時哭得昏了過去,血流得滿地都是。”鬼奴說著無比殘忍的話“她的右手以後再也不能拿筆了,再也不能彈鋼琴了,連結婚戒指也帶不了,真是可憐啊…”

“夠了!別再說了!”卓逸吼叫著打斷了鬼奴的話。

鬼奴意味幽深地把玩著手裏的杯子,看著卓逸痛苦的表情,她心裏升起陣陣滅頂的快感。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過了好一會,卓逸平靜了下來,痛心地看著鬼奴。

“哦?你不是喜歡我這種女人嗎?能陪你上床,又能為你殺人。”鬼奴疑惑地問。

卓逸看著她的眼神變得複雜,帶著莫明的悲傷了憐憫,讓鬼奴幾乎招架不住。

“我以為你喜歡我呢…”鬼奴冷冷地笑了。

“我不喜歡你,除了良子我誰也不喜歡。”卓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鬼奴握著杯的手僵了下,然後潑到了卓逸的臉上去,眼神冷冽得駭人。

“除了良子之外,你真的誰也沒喜歡過?”鬼奴沙啞的聲音變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