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黑道上的世紀婚禮,意味著鬼門和山口組兩大幫派的結合,也是未來亞洲新勢力崛起的指標。
黑白兩道都關注的盛大日子,距離現在僅僅隻剩下三天。
悠悠揚的琴聲傳來,旋律中帶著點點憂傷,像是那戀人牽掛的細語。卓逸睜開眼睛,躺在床上足足楞了五分鍾,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起身沿著琴聲的源頭走去,夜色朦朧的晚上,玉蘭樹下幽香散溢。女子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純白的裙子把她襯托得出塵脫俗,宛如那迷失在凡間的天使。
卓逸傻傻的看著,一臉癡迷的表情,想上前又怕會把夢境打破。
直到女子拉完一曲,放下弦對他抬頭一笑,甜美的臉蛋蕩漾著淺淺的酒窩,水靈靈的眼眸裏滿滿的愛戀。
卓逸卻清醒過來,原本柔和的五官變得僵硬,胸口尖銳的劇痛幾乎奪去他的呼吸。
一切隻因為,這個女人並不是他的小貓。
“逸哥哥…”織田良子小心翼翼地開口,眼裏滿是期待和不安。
卓逸衝上前去,揮手就是個一耳光“滾!誰準你這麼叫的!”
小提琴掉到了草地上,良子不可置信地捂著臉,所有期待化成了幽怨。
她逼著他結婚,纏著他撒嬌,卓逸都沒有對她動過粗,甚至連一句重的話也沒有。她已經接受卓逸不可能愛上自己的這個事實,所以整整一個禮拜辛苦的練琴,每天隻睡不到四個小時。
她已經拋棄自尊,打算為他當一個替身,換來的卻是無情的一巴掌。
“為什麼我不能叫!”織田良子不甘心地吼“逸哥哥!逸哥哥!逸哥哥!”
卓逸死死地瞪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良子早就死了無數次。
這個稱呼是屬於那個人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這樣叫。
“你不要再逼我,肯和你結婚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到底還想怎麼樣?”直到怒氣漸
漸平複,卓逸才冷冷地問。
微微紅腫的小臉上帶著手印,大顆大顆的淚水滾了下來,織田良子悲哀的看著卓逸。
“我不過是想要你分一點愛給我,一點點就夠了,哪怕是把我當成她也無所謂,隻要你對我好一點。”夾帶著哽咽和哭腔,女人所說每一個字都委屈無比。
“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丟下最殘酷的話,卓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織田良子坐在玉蘭樹下,抱緊自己的雙膝,哭得幹腸寸斷。
一張白色的手帕遞到她麵前,良子驚訝地抬起臉,隨後又默默地低下頭去“謝謝你…”
方禦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裏,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方禦憐憫地看著良子“我去幫你勸勸他。”
織田良子含著淚點點頭,又把手帕還給了方禦,才緩緩地起身離開。
方禦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原本僅剩的一點恨意也隨之消散,連他都被良子的真誠感動,偏偏卓逸的心比石頭還硬。
他走進大門,就看當卓逸窩在沙發裏,手裏抓著酒瓶發呆。落寞的表情寫滿臉上,像無助的孩子孤獨的等待著親人,讓方禦幾乎不忍看下去。
他一把搶過卓逸手裏的酒,摘下眼鏡坐在他身旁“哥,我陪你喝吧。”
卓逸默不作聲,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似乎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
方禦忍無可忍地揪住他的衣領“你到底想怎麼樣!想把我們全都逼得崩潰嗎?既然決定跟良子結婚,為什麼又不好好的對她?”
卓逸像受了刺激般反彈起來,對著方禦的臉揮了一拳下去,兩兄弟糾纏在一起,從沙發直滾到了地上。
方禦也開始動手還擊,手腳毫不留情地朝卓逸打去,恨不得自己能把他打醒“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墮落到什麼時候!”
“滾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這樣礙到你的眼了嗎?”卓逸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翻身把方禦壓在了底下。
“我不管!我他媽的真不想管!誰叫你是我哥呢!”方禦扯住他的衣服再吼了一句“誰叫你是我哥!”
“哥…別再這樣了…你知道我很心痛嗎…?”原本還是凶狠的表情軟了下來,方禦紅著眼眶說。
卓逸鬆開了抓住他肩膀的手,坐在地上扶住自己的頭“一直以來,逼我的是都你們,你們要我振作,你們逼我結婚,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們還一直在耳邊不停地催我…”
方禦躺在地上,無奈地看著卓逸,布滿傷痕的臉清秀而黯然。
他明知道卓逸傷得有多深,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說“哥,為了我活下去吧,我需要你啊…”
卓逸無奈地倒下身子,平躺在方禦的身旁,轉過頭笑地無比的淒涼“看,你又再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