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君竹就被撞倒在地,麵容失色,不悅的柔了柔大腿怒罵:“哎喲喂,誰呀,走路沒長眼睛?撞到本姑娘了。”
“是你自己走路沒長眼睛。”
那人垂著眼看著他手中的杯子,看也不看她一眼。
好一會君竹漫不經心地將眼前的人掃了一圈,笑著站起來道:“你是那河君的朋友?”
“君丫頭,多年不見變聰明了,快讓開。”那人頭也不抬地說話,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清脆,煞是悅耳。
君竹心頭一顫,他知道她叫君竹倒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她是作為祭祀的女子。但什麼叫多年不見?他們有見過嗎?沉思了片刻終是下意識問了句:“你認識我?”
“認識啊。”
君竹“哦”了一聲,很自覺的退到一邊給他讓路。
對方此時忽然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眸子如鷹般盯著她:“嗯,是比以前討喜多了。”說完丟下她便去了殿內,身後的石門重重合在一起。
而殿內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沒有本君準許,誰也不許進來。”
話音剛落,莫名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女子,領著一隊身著怪異的女子生生將她拖走,帶到一個類似閨房的地方,給她準備了點心後齊齊站在了門外。
周圍的氣氛瞬間怪異起來。君竹滿眼警惕地望著那群身著怪異的女子,她就納悶了,什麼意思,把她囚禁起來了?
而那邊灼涼端著一杯血水放到石桌上,露出一股曖昧不名的笑意:“那丫頭似乎少了許多戾氣。”。”
男子笑而不語將桌上的一杯血水一飲而盡,抬手撫上自己的眼睛有些失落:“隻可惜這一世,我無法在看到她的容貌了。”
灼涼謀色如墨冷然道:“還是別看得好。”
“為何?”
“醜。”
“……”
瞧他沒有說話,一邊的灼涼換了個位置在他身旁坐下,輕咳一聲試探般的問了一句:“你真要娶那丫頭?
屆時男子順手把玩著杯子驀然一笑。“那是自然。”
灼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隻是低語:“你可不要忘了你已經被墮神。”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那又如何,這一世我是不會再放手的。”
“她縱使如今隻是一個凡人,那長胤上神也是要尋回她的。為了她,你沉睡三百年還不夠嗎?”灼涼的笑容僵在臉上,帶了幾分陰沉。他還沒有見過他如此兒戲般做一個可能連自己都無法承受的決定。
男子身子一震,眼神裏隱藏了一絲不甘。這三百年來他一直在等她,如今他等到了,再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三百年前,在那萬年積雪不化的北荒山巔,受千年玄鐵鏈鎖骨之刑時,是她劈開北荒救了他。
而她受了二十八支金羽箭,剜去自己的心跳下誅神台,無非是為了告訴長胤,她同他從此一刀兩段,形同陌路。
他怔怔的望著手腕處被玄鐵鏈生骨白肉穿過留下的疤痕,雙手有些顫抖。
如果有一天,事如灼涼所說的那樣,長胤要來尋回她。而那時候,這般不堪的他又拿什麼來奪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