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捂著胸口咳嗽兩聲，她過的好就行。好在他當初沒有將她從綏華山帶走，沒有讓她也經曆那場六界的紛爭。留她在綏華山同夢淵做個伴也是好的。
伏梓半跪在白夜麵前，將他扶起，哽咽道:“夜哥哥，我們先去西廂閣等淵師傅吧，他一定會救鳳翎姐姐的。”
白夜點點頭，對她寵溺一笑。
……
綏華山，西廂閣，坐落於西側第二十八重山上。
兩隻隻縈繞著五彩祥瑞的玄鳥在空中飛翔，時而發出幾聲鳴叫，甚是動聽。
白夜清朗的麵上卻閃過一絲痛色，昔日，夢淵總抱一把鳳凰琴坐在山巔彈奏一曲“東陵引”久而久之竟引來了兩隻玄鳥立於山巔盤旋，總不肯離去。
每近黃昏，他也會提著自晾的水酒同他飲酒作樂，是何等的悠閑。
那時他還常常調愷，說，若是哪天你喜歡上了哪位姑娘，那我豈不是連踏進這綏華山來同你喝酒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也隻是輕聲一笑，道，沒有姑娘喜歡過這般清冷的日子。若是沒有你來同我喝酒，我怕是要悶死在這綏華山了。
如今回過身來想一想，這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不曾改變，奈何時光荏苒，這綏華山便少了一個擅長晾酒之人。
從此再無樂趣。
此時伏梓站在桃樹下，水碧色的流仙裙在風中輕舞飛揚，她手中拿著琉璃杯，伸著脖子在桃林裏瞅了半天。
灼涼淡默的目光在伏梓身上轉了一圈，問道:“你在瞧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綏華山中的桃花都是淵師傅親手養的，而且山中靈氣十足，我采集些露水來給鳳翎姐姐喝，她一定會好的快些。”
說著伏梓取下束起發尾的綢帶，用露水沁濕後踏著一路花香向白夜而去，抬手輕輕將綢帶放上他眼睛，笑吟吟地道:“夜哥哥，感覺是不是很涼。”
“你在做什麼？”
“剛剛不是說過了嘛，這桃花上的露水有奇效，平日裏我見淵師傅就是拿他來救人的，我也想試試能不能治好你的眼睛。若是治好了夜哥哥的眼睛，你就可以看見梓兒長什麼模樣了。”
白夜點頭應了應，不想讓她失望。可他自己心裏清楚，他的眼睛是治不好的。
伏梓瞧他點頭後眼裏泛著光，興奮地說:“那每日辰時，我都來替夜哥哥敷一次眼睛可好。”
“不行……”開口的是灼涼。
伏梓驚詫地圓睜了眼瞪著他，雙手叉腰怒道:“為什麼不行。”
“你夜哥哥要照顧你鳳翎姐姐，你湊什麼熱鬧。”
“夜哥哥都沒說不可以，你憑什麼說我……”伏梓氣得將狐狸耳朵豎起。
灼涼冷冷一笑，埋頭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慢悠悠道:“你喜歡你家夜哥哥，但是我也喜歡你家夜哥哥呢，不如我們一人一半。”
伏梓眼睛倏然睜大，半晌結結巴巴地說:“你……他……不行……”
“恩，是不行，不夠分呢，還有你鳳翎姐姐沒分著……”灼涼甩袖而去，可惡，他永遠是那個替白夜滅桃花的人。來了一個君丫頭，又來一隻紅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