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什麼去等，他等不下去了。
殺了麒麟獸取走滄枯，救回君竹便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
而此番，倒地的瑤光神獸麒麟脖子上一個大窟窿，躺在地上喘息。
白夜手執天罡劍立於一旁表情嚴肅，渾身沒有一處沒有沾染血跡，如今更是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那神獸麒麟的血。
灼涼鬆了口氣直立起身，啐了口鮮血打趣:“為了你白夜，我灼涼可沒少受罪。你這救命之恩，我怕是早還完了吧。”
“我早說過，救回君竹，你我之間的契約就不複存在。”
灼涼皺眉:“那丫頭真就值得你為他付出一切？”
“是。”白夜語氣頗為肯定。
“那我呢？”
“你？”
“對，我，這些年你把我至於何處？”
“也隻有你同我白夜共生死，同患難，你說，我將你至於何地。”
嗬，灼涼冷哼，望向碧藍的天空。他跟他快六百年了，這份情怕是用語言比擬不了的。
就在兩人毫無察覺下，一束金光直劈而來，原本倒下的麒麟獸突然站起發出如雷鳴般的叫喚聲，整個瑤光山震了震，隨後極為發怒衝白夜而去。
轉瞬間灼涼提劍頂住麒麟角，大吼一聲:“小心……”
那麒麟血緩慢地順著劍鋒而下，每滴一滴血都像一朵血紅的梅花。
擋在白夜身前的灼涼被那金光所傷，額角生生劃開一道口子，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而下。
他斜睨一眼神獸麒麟，身邊厲氣繚繞，無關流血不止的額角。隻是往後微退了一步，反手繞劍劈下麒麟角退到一旁。
白夜極快的提起天罡劍揮出強大的劍氣，瞬間將那麒麟頭顱劈下，血如泉水般濺了他一臉。
當白夜還沒反應過來時，天空盤旋一團氣流，逐漸縮小範圍，一道刺眼的光芒而下。
灼涼一聲驚呼:“歃血陣。”
“沒想到白帝竟在瑤光山步下了歃血陣。”
“是啊，歃血陣，不見白骨不撤陣法，怕是我倆今日就一同葬身於此陣法中了。你，遺憾嗎？”灼涼話語不輕不慢，笑得卻是蒼白無力。
“同你一起死倒是不遺憾。”
灼涼怔了怔，與他暗紅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對:“有生之年如果還能在一起，定尋一僻靜之處，與你對風對月，賞花飲酒。”
白夜衝他笑了一下:“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眼見歃血陣越來越小，灼涼費勁全力打開一道口子將白夜推了出去。最終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張粘著血漬卻依舊堅毅的臉龐一僵，嘴唇動了動:“走……”
“你是同我而來，走時，我也必帶上你，再一同賞月飲酒。”
而白夜想要靠近卻被陣法擋在外麵，他雙眼被刺的生疼，因為他即使眼睛看不見，也能想像出歃血陣的陣法有多厲害。
此時的瑤華山再也不是五彩祥雲繚繞，而是天昏地暗，塵沙飛舞。
灼涼見他不走，又是一聲怒吼:“走，我讓你走……”
“灼涼……”
“快走……走……”他嘶聲厲竭，臉色極差。
他想興許他們此生從此便在無交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