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宮中紫陌擦了擦君竹眼角的淚水,不禁歎氣。
“丫頭該醒醒了,再睡下去,我的鮫人宮都快漲水了。”
他當初怎麼忘了告訴這丫頭,他鮫人宮的酒雖好喝,但喝醉的人便會一夢三生,顧名三生酒。
在夢中嚐盡酸甜苦辣,可這丫頭倒好,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個月,前麵還見她時不時的笑一笑,越到後麵這丫頭的淚水就沒有停過,在不把她叫醒,他鮫人宮的水怕是要漲上一漲了。
君竹睜開眼睛望端坐在榻邊的紫陌,一雙墨黑眸子愣愣瞪著她,好像在興師問罪。
她摸了摸腦袋,渾渾噩噩問了句:“紫陌神君?你怎麼在這。”
紫陌一臉黑線,指著垂下的紗幔驕傲道:“仔細瞧瞧,這是本君的地盤,本君不在這在哪?”
君竹得渾身一緊,掃視了一眼房間環境,碩大的一張軟榻,四麵是垂下的紅色紗幔,榻邊是鑲嵌的珍珠。
這地方是很熟悉,好像,好像確實是他地盤。
她結結巴巴轉移話題:“額,宴會都散了麼?”
“豈止是散了,三個月都過去了,你要是在不醒啊,本君就打算把你當做死人給下葬了。”
“啊,三個月,睡了這麼久,你怎麼不叫醒我。”
“喝了本君的三生酒,你不做完這場夢,又怎能醒的過來。”
“三生酒?”君竹滿是疑惑,那甜甜的果酒叫三生酒麼,好奇怪的名字。
“丫頭,都說大夢三生,你同本君講講你夢見了什麼?”
君竹想了一想道:“嗯,夢見我從很高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後她又戳著胸口癟嘴:“這裏有點痛。”
紫陌抓住她的小手,驚道:“心痛?”
“嗯。”她努力想要想起些什麼,又什麼也想不起來,胸口處有些隱隱作痛,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隻記得有人在夢中叫她阿翎,那般絕望的聲音無數次的在腦海裏回放。
她低下頭問紫陌:“我真的是鳳族帝女麼?”
紫陌聽她的話不由一愣:“你啊?不是,你就是一見錢眼開的土丫頭。”
“哦,他們都叫我鳳翎,說我跟鳳族帝女長的很像,是真的嗎?”
“不是,鳳族帝女沒有你這麼醜。”
“他們還說我活不過明年開春得。”
“丫頭,你說什麼,活不過明年開春?”
“嗯,算命先生說我活不過明年開春。我這一睡就睡了三個月,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我還不如不醒過來。”
紫陌突然抽手,三個月前的壽宴,夢淵曾要他給他一顆鮫珠來救人,這個人莫非就是這丫頭。
他微微一愣,想說什麼又被君竹肚子的咕嚕聲給頓了回去。
君竹揉揉肚子,對著紫陌眨巴眨巴眼睛道:“我餓了。”
“丫頭想吃什麼?”
“想吃桂花糕,辣子雞,芙蓉蒸餃……還有還有,南城的李記烤兔。”
紫陌嘴角一抽:“沒有。”
剛才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君竹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都沒有嗎?”
“都沒有。”
“那,還是來盤葡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