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梓先是瞪了他一眼，而後恨聲道:“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有什麼幹係？”
“當然有關係，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可以勉為其難娶你。”
“不稀罕。”
千麵搖著琉璃謫火扇遮麵，看伏梓如此大的反應，他捏著她下巴，似笑非笑道:“小狐狸火氣可真大。”
伏梓強忍住一巴掌呼死他的衝動，眯著眼斜睨他。明明長了一張妖孽的麵容，卻生了一顆汙濁的心靈，真不知道淵師傅和這麼一個無賴要做什麼交易。
她細細端詳了一番，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來綏華山？”
千麵輕笑一聲:“你淵師傅本領大的很，連天君都忌憚他幾分，我來綏華山當然是為了和他做交易。”
“和淵師傅做交易的人甚多，也不是個個都能和淵師傅做交易。你，究竟是何人？”
“小狐狸這麼想知道我是誰？”
伏梓沒有回答他，心中確實很想知道這個放蕩不羈的人究竟是誰。
千麵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鬼族，千麵鬼君，小狐狸可聽說過？”
伏梓身體不由一顫，臉色難看，猶豫道:“淵師傅曾提過，說鬼族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滅亡了，你怎麼可能是鬼君？”
千麵容色淡定地搖了搖頭，“我鬼族即使被屠又如何。”說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伏梓一眼，“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活著嗎？”
“哦。”伏梓拉長了音調，賠笑道，“原來是鬼君大人，伏梓昔年倒是聽說過你的豐功偉績。”
“說來聽聽。”
伏梓“鬼族，處血池河畔，很久前鬼族鬼君號令鬼族統治一方，六界甚為忌憚，後來鬼族丟了血硯，鬼族失控而後被滅。”
千麵神情一頓，十分震驚，大約是沒有想到她會知道這些千百年前發生的事，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她道:“你把我鬼族的事了解的如此清楚，是要做什麼？”
因為她說的一點沒錯，血硯丟失，鬼族陷入混亂鬼族畫骨師也一同被滅，他被囚禁北荒千年。
也正因為如此，他也無法替鳳翎畫骨而生。
伏梓不屑，語中譏諷道:“一個已經在六界消失的族類，還怕我還能做什麼嗎？”
消失的族類嗎？嗬，或許以前是，可以後未必還是。千麵向她逼近一步，冷笑，“不，不會的，他日我定讓鬼族在六界占那麼一席之地，到那時，小狐狸做我鬼後如何？”
那雙毒辣的眸子泛紅，盯的伏梓很不自在，她頓了一頓推開他，“神、魔、仙、鬼、妖、人，六界如今已然失去鬼，妖兩界，你想要在六界中立足談何容易？”
千麵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聲音不帶一絲波瀾，“我倒是好奇你在綏華山長大，怎麼聽說過我的事跡，是聽你淵師傅說得？”
伏梓搖頭，“淵師傅幾乎從來不提這些個往事。”
“是嗎？”千麵揚眉，夢淵從來不提往事，恐怕不是不提，而是不想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