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轉身,幻出一盞橘紅色的燈籠,站在浮屠閣門口,背影印著橘色的燈光長身而立。
站了許久後才轉頭看向夢淵,見他未曾有要離開的意思,不免疑惑:“帝君何故不走?”
“走,走哪去?去瞧一瞧滄枯是否真的開了花嗎?”夢淵環顧四周,拂袖閃身立與浮屠閣外,嘴角隱隱帶著譏諷。
“當然,滄枯已經開花,難道帝君就不想去看一看?”
“本君沒有興趣。”
“那帝君對什麼才感興趣?”
“本君倒是對你頗有興趣,說吧。你是誰,裝成九卿做什麼?”夢淵揮袖設了一道結界後站在雪地中,氣勢如虹,完美到不現實。
白夜微微抬了抬頭,看著浮屠閣布下的結界,帶著一絲懶懶的笑意,問道:“帝君這是什麼話!”
“你不是九卿。”夢淵看了白夜兩眼突然笑起來,眼睛微眯深長的吸了口氣,緩緩道:“九尾狐的味道已經掩蓋了本君山中桃花的香味了,你還要在裝下去嗎?”
白夜雙手抱於胸前,一雙美目瞟著夢淵,發覺自己已經演不下去了,才化作女子,理了理發髻間插著的兩支紅色細釵,隨後話鋒突然一轉:“果然,不愧是夢淵君,啊不,如今該稱是綏華帝君。”
夢淵頓了頓,沉聲:“看來神界的神令下的倒是挺快。”
“是挺快的,整個六界怕是早已傳便了,此番帝君重出綏華山,六界將又是一番動蕩。”
夢淵別開話題問她:“你來我綏華山所為何事?”
“當然是來感謝帝君。”
“謝本君什麼?”
“帝君把結界撤了,人家在告訴你為什麼,這樣困著人家,人家要怎麼說嘛。”女子一改之前的態度,隔著結界對著夢淵妖媚一笑,一雙眼眸中泛著銀色光芒。
夢淵心想,九尾狐族若都是這般妖媚,他倒是慶幸伏梓在他綏華山長大,沒有這些嬌羞扭捏之態。
她來感謝他,大概是因為伏梓,畢竟她看起來沒有敵意。
想著夢淵還是撤了結界,轉身離開。
一道月光灑落下來,將他背影漸漸拉長。女子正想說什麼,就瞧見夢淵已經走遠,她急忙叫道:“帝君……喂……等等我。”
此時山中薄霧繚繞,遠遠隻能看見一女子追著綏華帝君離去,空靈的聲音在山中回蕩。
……
而一邊的西廂閣寂靜無比,兩隻玄鳥棲息在山巔。
長胤靜靜的站在西廂閣門外,身處薄霧之中,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瞧一瞧君竹。
左右思慮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一進去就瞧見榻上的君竹八腳章魚一樣睡得正香,時不時翻一個身,口中不停的呢喃著什麼。
長胤輕聲走過去坐在榻邊,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眉心的三生痣,然後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默默地說了一句:“阿翎,當年的事,原諒我,好不好……”
君竹迷迷糊糊感覺異樣,感到臉頰有些癢癢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臉蛋,別過臉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