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也早就收拾停當,正等著她們娘倆,見她們到了,就由周叔趕車,餘下的幾人坐在板車上,向鎮上出發。
路上,幾個人商量著開店兒的事,不時的發表一些意見,討論的熱火朝天,不知不覺間,已到了鎮上。
租賃店鋪的事,采薇是想找個中人來辦的,既省時又省事,但娘和周叔周嬸子都不同意,認為他們這麼多的人,分開各處去打問一下,就能知道,何必還要找中人,平白多花一份兒錢!
采薇無奈,隻好由著他們,和娘一起,去了最繁華的金魚巷,尋找出兌的店鋪。
金魚巷,鎮上最繁華的商業街,街上的商鋪生意都很興隆,鮮少有出兌的店鋪,采薇和娘攜著手,一邊走,一邊打探著,走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鋪子!
——
街對麵
鬆閣墨欄,小梁紅窗的茶樓裏,錦袍玉帶的南宮逸,臨窗負手而立,頎長的身軀巍然如山,墨染劍眉,玉琢星眸,深邃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看著樓下那道粉紅色的身影,許久,慵懶的一聲:“追風!”
“在!”
侍立在一旁的方臉侍衛上前,跪伏在他的身後:“請主子吩咐!”
“去查一查,那個……丫頭,來這裏做什麼?”
“是!”
追風應完,人以化一道黑影掠窗而去。
雅室一隅,侍衛首領逐月麵色低沉,不安的瞥一眼自家主子,見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風輕雲淡的模樣,甚至還有心緒去調查一個不相幹的女子,不覺心煩意燥,忍不住開口。
“主子,李純宗不肯出仕,當如何是好?”
南宮逸轉身,玉般的容姿背襯著正午的陽光,仿若天人一般。
“他會出山的。”
他語氣閑閑,卻帶著無法反駁的篤定。
逐月愕然!
昨夜隨主子去拜訪李純宗時,吃了他的閉門羹,早起又去,那老頭子雖見了他們,卻是一副老無賴的模樣,說什麼都不肯承認自己就是二十年前無故消失的前國師,還涎著臉,向他們兜售他布莊裏的破爛布匹,一副利益熏心的市井小民德性。
若他不是真正的國師,主子帶著他們這一行人,翻山越冷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邊陲小鎮,當真是太虧得慌;若他是,隻能說這老家夥藏的太深,主子憑什麼認定他會願意出山呢?
南宮逸沒理會逐月難看的臉色,不疾不徐的回坐在了桌旁,拾起氤氳著霧氣的茶壺,淺酌了一杯,杯在手中,青絲杯邊環繞,別樣悱惻。
他自幼生長在險象環生的宮闈中,很小時便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的好本事。
李純宗雖無心紅塵富貴,但卻是心懷天下的大善之人,知曉太子乃是剛愎自用,心思陰險之人,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子登上大寶,讓天下百姓受苦的!
這廂
采薇還在和娘東張西望,且走且看著。
忽然,一聲粗聲大氣的調笑傳來——
“呦嗬,這不是秀才娘子嗎?”
突兀的調笑,嚇了采薇母女一跳,趕緊把眼睛從店鋪上收回來,警惕的看著出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