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清捂著臉,嘴唇咬得死死的。
生了兒子才隻是開臉兒做姨娘而已,萬一她生下女兒呢,再者,做姨娘絕不是她的目標,她是安國公府的嫡出小姐,理應做莫子離的正室夫人的,可這一切的前提,得是莫子離能全力以赴支持她才行,她的臉毀了,莫子離還會像從前那般愛她嗎?當初他可就是因為她的臉才愛上她的啊!
太醫跟著那個老婆子進來了,撂下藥箱後,和顏悅色的對杜婉清說:“這位夫人,請您伸出手臂,老夫再幫您看下脈象。看看您的胎氣穩定了沒有?”
杜婉清抬起頭,激動的說:“先不忙著摸脈,大夫,勞煩你看一下我的臉,這些傷痕會不會留疤,有沒有去把的好藥?”
張太醫揉了揉眼睛,在那張被撓花了的小臉兒上看了一會兒,歎息道:“姑娘,你這傷口深得很,怕是得留疤痕啊!”
杜婉清失控的叫起來:“不,太醫,我的臉不能留疤,求求您給我開一劑去疤的靈藥,多少銀子都行,隻要去了這疤,我一定重重謝您……”
張太醫說:“祛疤的靈藥也不是沒有,可正如人所說,是藥三分毒,您的胎像本來就不穩,要是再用了這祛疤的藥,您肚子裏的孩子十有八九就保不住了,不如等您生產完了再用吧!”
“那還來得及嗎?”杜婉清小心的問道,眼裏充滿了希翼德目光。
張太醫說:“祛疤最好的時間是受傷三個月內,越往後祛疤的效果就越差,不過,差並不表示沒有,像您這樣的傷痕,等生產完後再去,老朽雖不能保證您的臉恢複如常,但至少疤痕會淺很多,不會像現在這麼難看!”
“那如果是現在祛疤呢?是不是就可以讓我的臉恢複如常嗎,光潔如新了?”
張太醫點了點頭:“按理說應該能,但是,就算能您也不能祛,因為那要對您的胎兒有害,所以,為了孩子,您也隻能做出犧牲了!”
說著,在杜婉清榻前的墩子上坐了下來,道“還是先給您把脈吧,孩子要緊!”
杜婉清的眸光閃了一下,低下頭,乖乖的伸出了胳膊…。
片刻後,張太醫收回了手,捋著花白的胡須說:“姑娘,您先天不足,身子虛得很,今兒又受了驚嚇,所以胎像一直不穩,老夫建議您近期內臥床養著,千萬不要上火動氣什麼的,更不要做劇烈的運動,飲食不要吃辛辣刺激之物,一定要多加小心,以防不測,等胎兒滿三個月了,就可以一切如常了!”
太醫說她‘千萬不要上火動氣什麼的,更不要做劇烈的運動’的時候,恰好莫子離進來了,見到滿臉開花的杜婉清,嚇了一跳,道:“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杜婉清一見莫子離,頓時梨花帶雨,委屈的哭起來,邊哭邊說:“都是旺財那狗奴才,在外麵橫行霸道慣了的,我叫他也不聽,非得跟霍家的姨娘對著幹,結果,不僅連累了我,還連累了子離哥哥被府裏的長輩們罵……”
莫子離道:“那個奴才已經被打發到莊子去了,往後再不用他到跟前兒伺候了。”
杜婉清抽噎著說:“這種壞事的奴才,把他打發到莊子上算是便宜他了,要我說,就該把他一頓亂棒打死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