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離望著那道冷漠的背影,陰著臉對丫鬟說:“收起來吧,不吃了!”
英玉小心的說:“公子,您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呢,當心身子啊!”莫子離冷冷的睃了她一眼,說:“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什麼時候主子吃不吃飯的事輪到你個丫頭來置喙了?”
英玉一見到主子那張陰沉的臉,急忙福下身子請罪說:“奴婢僭越了,請公子恕罪!”說著,急忙叫小丫頭們進來,把桌子上的東西被撤掉了。
莫子離空蕩蕩的桌子,心中很是氣悶。
昨日她不在家,害得他一個人也沒什麼胃口,好心好意地想等她回來一起吃晚飯,不料婉清來了,害得他們吵了起來,今兒早上,他天沒亮就起來了,吩咐人做了她喜歡吃的清粥小菜,原本是想討她歡心的,沒想到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真是氣死他了!
正鬱悶著,忽然聽到了湘雲出來的聲音。
莫子離抬頭看時,見湘雲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古煙紋碧霞羅衣,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襯著她嫩白的肌膚,十分養眼。隻是,這一身不像是在府裏穿家常衣裳。
他問:“你要出去?”
“嗯,皇後找我。”湘雲言簡意賅的說。
剛剛她去老太太和夫人那請安時,已經跟她們說了皇後娘娘約她見麵兒的事兒,本來她沒打算跟男人說自己要出去的事,不過,既然他問了,告訴他一聲也無妨。
莫子離見她說話帶著氣,隻他問一句,她便簡單的答一句,多一個字都不肯說,他沉默了片刻,說:“你喜歡什麼樣的首飾,待會兒我打發人去給你買回來!”
湘雲冷笑道:“送東西貴在那份情,而不是那件東西的本身,我好歹是侯門的嫡小姐,還不缺那幾件沒地方擱的首飾!”
說著,轉身出去了!
莫子離一片好心,卻被她嗆了一頓,頓時氣悶不已,這個可惡的女人,脾氣越來越大了!
……
出了理國公府,馬車咕嚕著走在了街道上,見到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熱熱鬧鬧的街道,小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叫賣聲,湘雲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坐在車裏,將車簾偷偷的掀起一道縫隙,一邊兒向外麵看著街,一邊聽著謝嬤嬤嘮叨。
“少夫人,既然公子有意求和,您又何必得理不饒人呢?再說,昨天確實是您的脾氣大了些,一個外室而已,何至於讓您動那麼大的脾氣?”
湘雲橫了謝嬤嬤一眼,說:“我饒不饒人他都會認為是那個女人好,所以,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取悅他?既然我在他心中是一個陰毒的妒婦,我就索性大度點兒,徹底將他讓給那個女人好了反正我也沒有爭寵的心思!”
謝嬤嬤一聽急了:“少夫人,您可不能這麼想啊,您昨天還答應老太太不放棄姑爺的,您也答應夫人好好的跟姑爺過日子的,您可不能任性的出爾反爾啊,老太太和夫人會傷心的,再說,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想想咱們建安侯府不是?”
湘雲握著拳頭,堅定的說:“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跟他和離,但是,我也不會委屈我自己去討好他,去忍氣吞聲的過日子,及時不和離,我也要過我自己想過的日子!”
謝嬤嬤不明白少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看她的那堅定的表情,仿佛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讓謝嬤嬤心驚不已!
這個姑奶奶,她不尋思著挽回丈夫的心,她想幹啥呀?
到了穆記參行,湘雲戴好帽帷走了下來,在謝嬤嬤和丫鬟婆子們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進了穆記參行。
參行裏的夥計一見來了個貴夫人,以為是大主顧來了,急忙堆著笑臉迎上來:“夫人,您買參啊?”
這時,從二樓上走下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穿了一件青色雲翔符蝠紋錦袍,腰間係著犀角帶,綴了一枚溫潤的羊脂白玉,墨發束起,以鑲碧璽鎏金冠束著,整個人風度翩翩,俊雅飄逸。
司徒長歌走到了湘雲的麵前,道:“莫夫人一大早過來,不知想買什麼樣的人參?”
湘雲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莫夫人?你見過我?不對呀,我帶著紗帽呢,還是你認識我身邊兒的人?”
司徒長歌笑道:“在下剛剛在二樓的窗子處,看到了帶有理國公府標記的馬車,在加上夫人出行的陣仗,可不就是理國公府的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