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兩個女子都是低眉順眼的站著,顯然生活磨去了她們的棱角,隻剩下了認命般的卑屈。
左側女子看上去二十歲上下,表情冷漠,在寒水嵐微微問話後率先開口回答:“奴婢名芷羅,是蘇西人,今年十八歲,父親原本是個鏢師,母親早逝,隻有我一個女兒,後來父親在押鏢途中不幸遇難,鏢局給的安家費都被親戚們拿了。
他們又逼我嫁給老頭子當小妾,所以我一個人逃了出來,途中隨便找了些活幹,一路逃到了安城,也給過幾家人家當丫鬟,但是他們嫌我笨拙,沒做多久就會被趕出來,直到遇見了齊大娘,被她收留至今。”
語氣平淡,仿佛不是說自己的事情一樣。
右邊的女子則看上去年輕得多,名字叫做妙香。她的來曆更複雜些,父親曾經從軍,退伍後當了個小城守備,卻貪髒枉法,好在數目不大,沒有牽連家人一同處斬。
她也是家中獨女,所以父親才從小教她武藝。父親死後母親改嫁,她被繼父賣到窯子裏,因為相貌平平,所以隻是做丫鬟。
她是齊大娘經手的人,齊大娘知道寒水嵐要找會武功的姑娘,不介意出身,便從窯子裏要了她出來,做大戶人家的丫鬟和做窯姐的丫鬟可是天差地別的。
芷羅性子冷些,妙香則有些靦腆。兩人的來曆雖都不算好,但齊大娘的手藝寒水嵐還是信得過的,經她推薦的丫鬟,沒幾個是不好的。會武功的丫鬟難找,尤其是在南朝,有也算不錯了。
寒水嵐讓子妙告訴兩人規矩,兩人剛退下,寒止就搖著扇子進來了。
“入秋了還搖扇子,假瀟灑。”寒水嵐毫不猶豫的批評道,這幾日的相處下來,她覺得自己的哥哥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又因為寒止不否認自己和易有點關係,所以寒水嵐對寒止不由的信任了許多。
或者也有些想要從他口中套出點東西來的心思吧。
寒止搖頭,一臉你不懂的神情說:“哥走出去,那是路邊野花都求著采啊,為了不辜負她們,隻好更瀟灑些咯。妹妹你到底嫩了些,不知哥哥良苦用心啊。”
饒是冷淡如寒水嵐,也被寒止逗笑了。“說的好聽,怎麼,有事找我?”
“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我家漂亮妹妹了嗎?你明日就要去五台山了,這來回加禮佛就要兩個月,哥哥會想你的。”寒止變戲法一樣從身後變出一個盒子,“估摸著你的十四禮也不會大辦了,哥哥提前把禮物送給你。”
寒水嵐接過盒子,打開,是一把看上去無比鋒利的小匕首,匕首手柄端沒有任何裝飾,然而它泛著寶光,看上去如玉石一般晶瑩剔透。即便寒水嵐不懂,也知道這非凡品。“好漂亮的匕首。”她有些歡喜的說。
“那是。”寒止道,看著寒水嵐開心的表情眼底一片寵溺,很快消失變成得意的樣子。“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此器名無垢,號稱可破玄鐵。此次你雖是陪著太後和公主,到底出門在外,帶個防身的也好。”
寒水嵐有些感動的點頭,雖然自己身上常年備著各種藥,又有易教她的內力心法,一般人還對付不了她,但寒止畢竟不知道。“謝謝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