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府上下一片慘淡,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有人愁自然也就有人歡喜。
南宮清微笑剪了燭芯,一身紅衣瀲灩,“昏迷麼,最好就不要醒了。”
她在南朝已經待了幾個月還沒有嫁作太子妃,早快要忍耐不住對寒水嵐下手了,如今她自己出事,也省得給她招惹麻煩。
“明日就是中秋了呢。”南宮清抬眸望了一眼窗外,月亮很圓很亮,她不由得也有些思念北朝了。
自從南宮墨影娶了華昕薔回去,這南朝就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南宮清的眼眸越發堅定,千裏迢迢隻為嫁給雲慕,她不能輸。“去,派個人回了德妃娘娘,就說她說的事,我答應了。”
水砂漣畢竟是水砂漣,雲翱和雲慕派去打探的人皆不得近身,隻能遠遠看著她每日照樣遊玩笑鬧,卻是怎麼也弄不清楚她的來曆身份。當然,那個她一開始告知寒水嵐和桐月的身份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寒止這裏同樣一無所知,雲翱暗地裏派去的人靠近不了竹院,雲慕親自去探病也被拒之門外,寒止用不能打擾寒水嵐的借口幾乎攔下了所有人,連連氏也隻能無疾而返,寒瀧也無可奈何。
在眾人心中皆是證明了之前的猜想,寒止的紈絝果然隻是掩飾,從這件事情來看,他也是一個行事果斷而冷硬的人,背後力量不得而知。
“主子,你又站了一個時辰了,多少吃點東西吧。”秦桑端著飯菜小心翼翼的站在寒止三步遠說。
寒止沒有反應,隻是雙目無神。
秦酒看不下去的從樹上飛下來:“主子!你這樣一日日枯站著小姐就會醒嗎?你這樣不僅於小姐無益,更會讓外麵的人都注意到你啊!主子你籌謀多年,就要這樣毀於一旦嗎?”
寒止看了一眼秦酒,沒有說話。那一瞬間他想到了當日從父親這裏得知的自己的身世,想到了明楓臨死之前看著他要他活下去的眼睛,想到了他發過的誓。
寒止轉身,沒有走向秦桑,而是走進了寒水嵐的臥室,再一次溫柔的凝視她。“嵐兒,終究是我負了你。如果今生不可能在一起,是否可以許下來生?”
寒止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說著事不關己的小事情一樣,說完便起身離開,“命人將竹院的門打開。”
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陷在痛苦裏不能自拔,寒水嵐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中秋宴會,連氏稱病不曾進宮,寒瀧攜寒止進宮麵聖,兩人神色皆是憔悴,然談吐自如。尤其是寒止,並不像旁人以為的因為寒水嵐一事幾欲暴戾。
宴會上南宮清獻北地折腰舞驚豔四座,不知是誰談起了寒水嵐的天仙舞,一時滿座唏噓。
“嵐兒為何沒來?”桐月終於找到機會從太後身邊溜開,跑到雲慕身邊問。
“嵐兒病了。”雲慕答,想到桐月和寒水嵐關係不一般,又解釋了一番,“前幾日她出門見了一個姑娘,回來的路上便昏倒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什麼?”桐月驚訝,她的消息向來不甚靈通,卻不料回宮這才幾日寒水嵐就出了事。“嵐兒雖然一向體弱,也未曾昏迷不醒過,怎麼見了個姑娘就這樣了,太奇怪了,她見的是哪家的姑娘?”
“聽說是一個商戶家的女兒,和哥哥相依為命,不久前才到了安城,名字叫砂漣。”雲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