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當年爺爺的死對奶奶的磋傷實在是太大了,這十五年來,奶奶從來沒有踏出院門半步。
時過境遷,村口的大槐樹變得更加的枝繁葉茂,樹冠延伸數米,本是一個乘涼下棋的好去處,卻沒有人敢去。可是大伯離世的那天晚上,她顯得十分的異常,讓我扶著她再次來到了村口的老槐樹前。
奶奶蹲坐在那棵老槐樹的跟前,眼淚不住的流著,我本想上去勸慰奶奶幾句,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該怎麼開口。
“都是命啊,都是造孽啊!”奶奶用嘶啞而顫抖的聲音低沉的說道。
十五年前的事情再一次重演,我同樣心如刀絞。
奶奶轉頭問我道:“小文啊,你說你大伯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的心一緊,忽然想起了那天滿月酒發生的事情,但是猶豫了片刻以後,我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奶奶,隨即搖頭說道:“這......奶奶,我不知道!”
奶奶是那小姐身子丫鬟的命,辛辛苦苦的操勞了一輩子,半截身子都埋到土裏麵了,大伯的事情我不想再讓她更加的痛苦,我已經長大了,剩下的事情,應該由我一個人來扛著。
奶奶那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把戲,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老話說得好,人各有命上天注定,這都是命,既然是命,那就躲不過去。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奶奶的眼中透露處悲傷,隨即便開始四下的亂摸起來,好像在尋找什麼。
“奶奶,你怎麼了?你別怕,我已經長大了,我能保護你,奶奶,我在這裏。!”我心中有些著急,緊緊的握住了奶奶的手。
“小文啊,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更不要去查,這都是咱老文家的命,咱們惹不住還躲得起。”說完之後,奶奶的身體劇烈的觳觫,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的心中苦楚異常,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我緊緊的抱住了恐懼異常的奶奶,我和她就這樣在那棵老槐樹下大哭,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奶奶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晚上回家了以後,我和奶奶都沒有睡,我們倆人就坐在院子裏麵喝茶。奶奶不知從哪裏找出了那十多年沒抽的旱煙管,使勁的抽了起來,整個院子的空氣都不住下降了幾分。
自從爺爺出事了以後,奶奶的話就越來越少了,身體也變得大不如前,更加的憔悴,那已經快看不見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會讓周遭的人覺得渾身的不自在。,說不清是什麼緣由。
我披著外衣,看著天上若有若無的星星不住的歎氣。我的心中十分的糾結,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件事情,奶奶越是不讓我管,我就越想弄個明白,如若不然,除了我心有不安無法度過餘生之外,還有一方麵就是如果這件事情如果我不調查清楚,覺得對不起十八代老祖宗。
其實我自己的心裏也十分的害怕,害怕自己哪一天早上起來就永遠的離開了人世,人頭也被掛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上。
想到這裏的時候,不覺周遭的空氣又陰冷了些許,我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把我給嚇了一跳。
打開一看,竟然是李可心發來的微信。李可心是我的大學同學,但是大學四年,除了畢業party上說過幾句不鹹不淡的祝福語之外,我們幾乎沒有什麼交集,更不用說是用微信聊天了。
至於原因,這其中有很多值得說道的地方,盡管李可心很漂亮,但是幾乎所有的大學同學都將她視為“瘟神”。李可心總會在宿舍裏擺弄一些奇怪的玩意兒,類似符籙這樣的東西,幾乎是貼滿了她的整張床。
每天午夜的時候,她總是會神神叨叨的從床上爬起來,嘴裏念些奇怪的咒語,有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有時又會有幾聲淒厲的哭泣聲,這使得同宿舍的女同學都人心惶惶的搬出了那間寢室。
至此,就沒有人敢和李可心住在一間寢室。在大學的時候她也是獨來獨往,不時還會穿一些奇怪的裝束去上課,鳳冠霞帔,化著漢妝,沒有一個人不將她視為“怪物”,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