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澤並沒有打算回王府,她現在心裏很亂,狼嬸讓她冷靜一段時間,等她心裏平靜了,就教她如何聽懂元子說話。
芊澤站在院子裏,據狼叔狼嬸說,很多妖族已經到了冬眠時期,整個院落,除了她已經沒了旁人。
院子裏那棵葡萄架沒有一點生氣,枯了的枝幹上沾著一點積雪,這個冬日不知為何格外寒心。
“這,就是涼入骨髓的感覺?”
芊澤把手放進雪裏,刺骨的冰冷瞬間包裹住她的手指,她感覺得到,這些冰冷穿透肉體,直達靈魂深處。
狼叔狼嬸站在她不遠處,不想擾了她清靜,又怕她一人孤單。
王府,沒了芊澤,整個王府沒了生機,戀兒心裏帶著隱隱的難過,她不能陪著芊澤,芊澤亦不許她陪著,隻因她非但幫不上忙,還容易使她分心。
看著手裏的針線,戀兒晃了神,一不小心,一抹殷紅便滲入手中還未完成的香囊之上,她也不去理會那流血的手,隻是繼續縫著她手裏的活。
眉間那一點紅更濃了,燃燒著一般,一股困意襲來,戀兒不受控製地沉睡著。
白鳳靈,依舊纏著燁離,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末了,見燁離隻是敷衍幾句,便自討沒趣地往屋外走了。
這一日,六界慌了,因著每一界的統領都收到了一封挑戰書,以神界的挑戰書最為狂妄。
神界的統領者名為焚天,是一名女子,不過據說修為遠超別的五界,以一人之力便可滅了整個六界。
當然,這隻是傳說,無人證實。
神界,焚天的水晶宮內,一封信箋從一女子手中滑落。
那名女子,有著雪色的長發,眉間開著一抹紅色妖異的彼岸花,那花朵在女子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明豔。
她長著一雙落月明眸,眸子水靈而純潔,如同她的水晶宮一般,不染一塵,她的心,一如她的眸子,都是幹淨明亮的。
她穿著一身鎧甲,那鎧甲是由不知名的材料製成的,散發著暗金色的光,左手邊是她力量的源泉,一把焚落心杖。
那信箋還未落地就化為一團燃燒著的火焰,消失於天地之中。
那信箋上,隻有短短一句話,也可以說,是三個名字,分別是――焚穎、暗羅與芊雪,這三人,她再熟悉不過,亦是她的夢魘。
這焚穎,是她的親妹妹,這暗羅,乃是那時六界外最恐怖的存在,至於這芊雪,是芊澤的娘,這三人,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焚天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如同一巨石落入那平靜的水麵上,掀起萬千波浪。
“不,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活著!”
焚天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顆水晶般的心突然裂開一道痕跡,露出一大片隱藏起來的黑色。
那個地方,是焚天不願意想起的曾經。
神界外,鬥笠男摸了摸自己的鬥笠,露出一抹難得的微笑,嘴裏不停念叨著――焚穎,焚穎,焚穎,快了,就快要成功了!
他的焚穎,很快就要回來了,她欠他們的一切,馬上就要被他一個人討回來,他仿佛看到了,那個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子,在衝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