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君站起身來到那人身前,看了看那人持著劍的手腕,指著袁成說:“這位是高拱高閣老麾下,五品武德將軍袁成,你又是什麼人?”那人說:“大人,你被騙了,我才是袁成,他是假冒的。”趙泊君微笑著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袁成,對那人說:“你說你才是袁成,可是人家有官憑和高閣老的書信為證,你有嗎?”“大人,我的官憑和書信還有長劍都被這人在那晚給偷去了,所以……”“也就是說你什麼也沒有了?”“正是。”趙泊君臉色一戀,高叫,“來人呀。”霎時間,王力、劉方帶著幾個手持兵刃的差役衝了進來,就要上前鎖拿那人。趙泊君喝了一聲,“等一下,你們鎖拿錯了,我要讓你鎖拿的是這個人。”說著他用手一指剛才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袁成。王力、劉方和幾個差役上前鎖拿那個袁成,他霍然起身,“大人,你為何要鎖拿於我?”趙泊君負著手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因為你不是袁成。”“什麼,我不是袁成,難道那官憑和書信都是假的不成?”趙泊君淡然一笑,“官憑和書信是真的,可是你是假的。”“你為什麼說我是假的?”趙泊君逼視著他,“好吧,既然你非要問我,我就不妨跟你說說,第一、那日華亭縣審問袁成,我正好在場。那華亭縣因為袁成拿不出官憑證明身份而被責打,官憑這東西是做官人的命,怎麼可能不在身邊,既然他被責打也拿不出來,這就說明他的官憑的確是沒在身邊,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偷了。可是一天之後,你竟然能手執官憑和書信找我,那我倒要請問,你這官憑是怎麼又找到了呢?”袁成強辯,“我那天的確是沒帶在身邊嘛,今天就帶著了。”趙泊君點點頭,“好,就算你今天恰好把官憑帶在身邊,那你把手腕舉起來給我看。”袁成遲疑地舉起手腕。趙泊君說:“袁成當天已被華亭縣關進牢裏,像他這種殺人重犯一定是要被重鐐鎖扣的,被這種重鐐鎖扣之人,他的手腕一定會有被鐵鐐磨礪的痕跡,”說著他舉起持劍那人的另一隻手腕,“你看,就是這種痕跡,他有,而你沒有,就說明你根本沒有進過監牢。”袁成又辯道:“大人差矣,我自幼練習武功,這些小小的刑具怎麼能傷得了我?”趙泊君冷笑,“好吧,你說你練功,那昨日你的屁股被華亭縣棍棒責打之傷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好了吧,這樣,你把褲子脫下來,讓本官驗看驗看,如果有傷,你便是真的,如果沒傷,你便是假的。”那人怒道:“荒謬,我乃朝廷五品官員,怎能讓你隨便探看身體。”說著抬步就往外走。趙泊君喝道:“慢著,既然你不讓老夫驗看你的身體,你可不可以代老夫喝下我這杯茶呢?”說著他走到桌子前把自己那杯茶端起來遞給那人。那人並不敢接,隻是看著趙泊君。趙泊君笑,“怎麼,連老夫的這杯茶你也不敢喝嗎?”那人一步一步往後退,突然將手中一物往地上一摔,那物炸起一朵白煙。幾個差役連忙上前護住趙泊君,再看那人,已然不見了。袁成放下手中的長劍,倒頭拜倒在地,“末將武德將軍袁成拜見權葉。”趙泊君把手中那杯茶往地上一倒,上前扶起袁成,“華將軍,不要多禮,”袁成站起身問,“大人,我一路跟蹤這人,剛才在窗外已經窺探多時,看見他借給您官憑之際故意碰了下茶杯,往裏邊放藥,怕他傷了您,這才現身,原來大人您早就發現了。”趙泊君大笑,“這種小孩子玩的江湖把戲怎麼能瞞得了老夫的眼睛,華將軍請坐,”又對其它人說,“我和華將軍還有些話說,你們都先下去吧。”王力、劉方幾人退了出雲。趙泊君又對桂驛城說:“你再去弄些茶點過來,我想我們這位真的華將軍也是又渴又餓了。”桂驛城答應一聲,也退出了。見眾人都出去了,袁成湊到趙泊君眼前,小聲地說:“大人,卑職臨行前高閣老除了書信之外,還讓我給您捎個口信。”趙泊君正色問道:“高閣老說什麼?”袁成說:“大人,說來話長,容卑職慢慢向您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