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用統一下發的毛巾擦淨臉上的肥皂沫,嫌他動作有些遲鈍的那位爺上來就是一腳,吳雙捂著軟肋翻身撞上水泥瓷磚砌成的洗臉池邊,這時身邊的胖子剛子也要衝去,卻被高大的爺身邊幾人三五腳踹趴下,趴在地上哼哼流著血沫子……
吳雙左右摸摸,卻沒摸到尖利一點的任何東西,心慌正愁怎樣給這孫子一狠點的,卻見對麵的家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背心,把臉湊上前輕聲說道,“給我注意點,這個宿舍老子說了算,我要誰躺著,他就不敢趴著,記住了,夢曲裏,我叫‘刀大殺人多’……”
他拍拍吳雙的臉蛋,然後使勁擄下雙子的戒指,絲毫不管那戒指將吳雙的手指劃破,將帶著吳雙鮮血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臨了還向幾個死黨顯擺一下,而後揚長而去,最後出門的一個瘦瘦戴眼鏡的家夥把插在肥皂上的尖刀子拽出,別在腰帶上,更讓吳雙眼吐沫艱難了幾倍……
一看熱鬧沒了,人群一哄而散,任誰也不想呆在這裏,背上個和吳雙是死黨的罪名可不好過那位爺的關。
“沒事吧?”吳雙抱住胖子的胳膊,把耷拉著頭的剛子靠在牆角,好支柱他肥碩的身體,吳雙愧疚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就著水輕輕的給胖子擦幹淨嘴邊和鼻子下的血,“這事怨我,要不咱們跟監察說說,換個宿舍得了。”
胖子慢慢抬起頭,一雙血絲滿布的眼睛配上有些煞白的肥臉,下了吳雙一跳,“沒用,監察老王是他舅舅,這王八叫三小子,有好幾個外地來代練的女孩都被他晚上闖進去給那個了,可是公司都塞點錢了事,咱們忍忍吧,我聽說現在外邊有不少大企業和個人都招收代練玩家,聽說這夢曲席卷了整個世界……”
吳雙似笑非笑,“那管你屁事,看你被打的鼻青臉腫,還還管那夢曲裏誰輸誰贏幹啥,都死了管我吊事……”
胖子曾的站起來,但是又齜牙咧嘴的重新坐在濕濕的地麵上,濺的地麵水漬一片,“怎麼沒關係,你知道現在玩這遊戲的有多少中區人嗎?”
“……”
“一億……”
“啊?有那麼多有錢人?”吳雙徹底驚悟。
“他們投資,他們興建,隻為玩樂,卻最後讓女人買單……”
胖子當即痛心疾首,讓吳雙重新認識了他的另一麵,他很愛國,更愛自己的女人和財產,這一點,吳雙非常的讚同和無比的尊重……
思慮良久,吳雙也從濕濕地麵站起,把手往高一舉,“好,別的不為,隻為我的未來的女人不讓流氓地痞他們染指,拚了……啊,對了,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把我的戒指取回來吧,那是雷子老哥留給我的。”
一想起雷子來,吳雙就愧疚難受,可憐的老道士,一輩子都孤苦窮困,就連一頓正式的熱乎乎飯菜都沒吃過,臨了連個真心送終的都沒有,他把那戒指留給了自己,就算是拚了這工作不要,我也得把戒指弄回來,實在不行就報警……
這一日,胖子動不了,監察也都知道怎麼回事,在吳雙去請假時也是很幹脆。
天一黑,吳雙就早早上床去睡,剛躺下的身體卻被咯了一下,他伸手摸摸,卻從形狀上判斷出,這是他的那枚戒指。
開燈急切的看去,吳雙手上捏著的正是自己被三小子搶去的戒指,他一個把式起身,在床下找了一根洗衣棒子,四下查找有沒藏著人。
這屋子就胖子和安子倆人,除了請假回家的安子就剩不能動直發燒的胖子了,若不是有人敲窗戶進來,這戒指又是誰送回來的,就算三小子良心發現,他也會把這非金非銀的木質戒指扔了,指望他費時間送回來,那得豬會爬樹羊會吃肉才行……
沒人?吳雙的心放下了,將戒指戴在中指上,親了一口,隨後摟著雙手就要躺下,“我的媽……”
吳雙頭疼如裂,從外部傳進大腦無數伴隨著劇痛的畫麵片段,就如同非常大的軟件要撐破內存一般,讓他無法承受,眼前一黑,一直沒注意到戒指在閃光的吳雙暈倒過去……
第二日,被胖子打電話叫來的監察和中心娛樂人員一起叫醒了吳雙,查看了一下,結果得出結論,是過度勞累和營養不良造成的,其實也有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其中就有四區的監察長王大倫,他回去後狠狠的訓斥了自己的外甥三小子,並讓人送來兩千塊錢,希望吳雙了事,而明白自身原因的吳雙欣然接受,看的一旁直撇嘴的胖子鄙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