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一年,左鄰右裏暗地裏說我長得醜,倒貼都沒人要。
我也曾經認為這輩子就這樣孤獨終老。
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我不僅沒有孤獨終老,而且還和一隻老鬼結了陰親。
這事還得從林夏給我接的生意開始說起。
林夏給我介紹了一樁大買賣,說這事兒要是成了,別說以後生活衣食無憂,包養小白臉,走上人生的巔-峰,從此過上人人羨慕的富婆生活,這些都不在話下。
作為一名大四的女屌絲,林夏有這般能耐?我表示懷疑。
眼瞧著快要開學,學費和住宿費還沒有湊齊,手頭比較拮據,我便答應林夏接手那筆生意,約定在市汽車站碰頭。
林夏的拖延症出了名的,以往一起行動,她每每都要在約定時間往後數上三四小時才會出現,可恨得讓人發指。
傍晚六點半,我站車站門口等了兩個小時實在有點無聊,想去小賣部買瓶水潤潤喉,剛轉身準備走,卻被一個家夥攔住了去路。
我抬頭瞧一眼那人,灰色道袍上拴著一條金色腰帶,金光閃閃的腰帶上刻著一朵白蓮,與這身破舊道袍極為不搭,是一位年過四旬的中年道士,他毫無忌憚地盯著我臉上的胎記說:“小姑娘,貧道道號落空,瞧姑娘麵相醜怪,命宮陰暗,最近諸事不利,若出遠門,必與陰邪相纏,恐有血光之災啊!”
我靠!
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直接地說我醜!
而且,他剛才的台詞,分明是我平時坑騙路人的招數!
那道人麵黃肌瘦,舉著一麵寫著“算命”的黃-色旗子,看似在這大街上遊說了許久,靠了老本行也未進幾塊錢,跟我這種網絡算命賺錢的人比起來是有點差距。
於是,我從兜裏掏出十塊給他,道:“道長,我就這麼多了,再多也沒有了。”
落空推了推我手裏的錢,搖搖頭說:“錢財乃是身外物,貧道言盡至此,姑娘你好自為之。”
說完,便從我身邊走開了。
這年頭還有人不要錢,我看是他肯定是瘋了,並沒有多理會,往小賣部那取了一瓶礦泉水正準備結賬的時候,剛才那位落空老道不知何時早已跟在我的身後。
他拿著一個盒飯放在收銀台上,畏畏縮縮地對我咧開了嘴,露出一排黑黃的牙齒,笑道:“貧道已經有好幾天沒吃飯,方才想起來是有點餓了。”
此時小賣部已經人滿為患,大部分人都等著結賬,已經有人很不爽了,眾人不滿的目光落在我和老道的身上。
我倒不想惹是生非,便幫道士付了錢。
這不幫忙還好,一付賬我都快吐血了,番茄炒蛋飯,居然賣到二十五塊,不得不感歎車站的物價和老道的套路一樣深啊!
“姑娘你平日積善行德,不管遇到什麼難事,定能逢凶化吉,此次遠行請務必帶上這個,這是貧道親自秘製的符咒包,定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說完,他便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灰黑色的錦囊,遞給我。
我順手接過,翻開那個黑色的錦囊,裏麵放著幾張折好的符咒。
聽我那沒出息的老爸說過我祖上可是很有名的風水先生,不過到了我爸那代便開始沒落了,老爸自去年欠了一屁-股賭債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情非得已才掛著羅家名號去招搖撞騙。
現在,我也算是個行內人。
細想,自己畫一道符的成本也要幾毛錢,何況我剛才還被老道坑了一回,對比起來我更虧,於是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他的符咒包。
落空老道前腳剛走,林夏那個死丫頭後腳才出現在我麵前。
林夏背著一大包行李氣喘喘地高呼道:“蕭蕭,不好意思,我剛才去湊裝備了。”
“林夏,下次要是再遲到,我真想一棒子敲死你。”我狠狠地往她肩膀上揍了一拳。
自從老爸失蹤後,為了生活,我唯有和林夏合夥替人開運消災,看風水。
林夏負責接單,我負責作法結算。
當然我並沒有什麼真本事,所有伎倆都是從x寶買的視頻上學回來的,不知道是我時運佳還是運氣好,每次都能幫客戶順利解決難題,後來“羅家風水”逐漸在論壇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生意也逐漸多了起來。
生意是也不能亂接,幹這行挺陰損的,每次賺來的錢,我們都會將一半捐給寺廟積德,另外的一半才拿來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