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去,一股莫名的冷風就吹打在了我的身上。寒風刺骨,雖然樓區裏麵燒著暖氣,可吹落在身上的冷風居然還是讓我有一種全身被潑了冷水的寒意。
對此我也沒有多想,隻是縮了縮脖子,緊了緊衣服,也就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
關上了房門,我回身向著宿舍之中看去,雖然關著燈火呢,可一眼看去借著窗口灑落下來的月光,我還是能夠在這房間的牆壁處看到一片一片的血跡。
鼻子裏麵充斥著的,也全是刺鼻的血腥氣。
這倒也在我的預料之中,雖然看了聞了也不免心中一陣陣的發毛,倒也沒受多大的影響。
進入房間後,我先是在宿舍的四個牆角先點上了一盞燭火,按照苗翠萍所說,這叫做四方燈。
這可不是什麼溝通陰靈鬼物的手段,而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燈開四盞,寓意為天地四方,如若我踏入到這房間裏麵,老張頭立刻就對我生起歹意的話,那麼這四盞燭火也能夠稍稍的為我爭取一點的時間。
在老張頭的陰魂沒有將四盞燭火盡數吹滅之前,我或許還能夠從這房間裏麵逃離出去,當然這也有探查老張頭陰魂對我態度的意思。
這一點我倒是明白,最近不是就有一部很火很火的電影麼,裏麵的人探墳下墓的,也要點上一盞燭火。
不過人家隻是點在墓穴的東南角,一則是為了探查墓穴裏麵的空氣流通情況,另外一方麵則是為了探查墓葬主人的態度。
苗翠萍給我講述的方法倒是和這個有些神似,隻是更為全麵一些。
點燃了四方燈,我倒是也沒有出現什麼狀況,宿舍裏麵安安靜靜的,讓我一直提著的心也稍稍的放下了幾分。
心裏想著,老張頭或許也沒有那麼可惡麼。
因為此時已經臨近午夜時分了,我自然也不敢在耽擱下去,在做完這一切後,又卷起了幾張黃紙,疊成三角形態安放在了四麵牆壁的中間。
黃紙和四方燈相對應,也就形成了八角之勢。
這一步,也就是溝通老張頭陰魂的開始了。
當然,這也是最不犯忌諱的一步,所以我做起來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布成了四角八方之勢後,我也就重新折返回到了宿舍的中心空地上,拿出一個鐵盆,一個香爐,取出了三根草木香就插了進去。
這也是有講究的,香燒兩支,則是為了淨化空氣,而燒上三支就是為了敬神奉鬼了。
做完這些之後,我就靜靜的等候了起來。
當午夜的鍾聲敲到十二點之際,我急忙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火機,取出一張黃紙點燃遞送到了鐵盆裏麵。
在那黃紙燃燒而起之際,我也埋著頭的低聲念叨了起來。
這念叨的可不是什麼玄奇的咒語,那些都是電視上所演的,我念叨的,是苗翠萍教給我呼喚老張頭陰魂的說辭。
說是說辭,其實說白了,就是一些簡單的召喚手法罷了。
什麼陰神顯靈,生人打擾,死人勿怪,倒是也簡單的很。
隻是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我念叨這話語之際,手中燃燒的黃紙是絕對不能停下來的,也是絕對不能讓它滅了火的。
在她的說辭中,黃紙是溝通陰陽兩界的媒介,今晚我能不能溝通到老張頭的陰魂靠的就是這黃紙了。
有了苗翠萍的千叮萬囑,我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一邊緊張的念叨著那繞口的說辭,一邊小心的看著鐵盆中的火光。
每當黃紙將要燒完的時候,我就連忙再添一張進去。在做這一切時我心中可謂是緊張到了極點。
一則是我第一次和死人去主動溝通,另外一方麵,也是擔心老張頭對我心懷怨恨,沒有幫我卻是先對我下了毒手。
這是一種無比煎熬的過程,那是每一分鍾過去都是無比的漫長。
還好我這種煎熬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燃燒掉了一大捆的黃紙之後,我就見到火盆中升騰而起的火焰有了輕微的吹拂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