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風在屋裏收拾了東西,隻等著李掌櫃前來易容,好賴是個易容大師,秦嘯風心中充滿了期許。李掌櫃猶如端坐在船內的琵琶女,遲遲未能露麵。終於李掌櫃拿了幾樣東西信心百倍的走
了進來。多是麵粉,頭發之類的東西。秦嘯風抱拳道:“有勞李掌櫃了。”
李掌櫃局促的握著手:“這東西好久沒有碰了,如果做得不好,李公子不要見怪。”其實李掌櫃上來之前也是做了一番嚐試。自以為無暇,方才上來。李掌櫃兢兢業業的為秦嘯風改容易麵。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等到李掌櫃長出了一口氣,秦嘯風方才睜開眼睛,隻是眼皮好像有東西壓著,難以全部睜開。待李掌櫃取來銅鏡,秦嘯風不禁的笑出了聲音,鏡子裏麵的人醜
陋異常。完全看不出秦嘯風以前的風采,頭發也被染的花白。眼睛微醺著。沒有了少年人的朝氣,多出了幾分滄桑,市井的滄桑。足見李掌櫃的易容確實不錯。
可惜的是李掌櫃忽略了秦嘯風的年齡和閱曆,當秦嘯風直起身子,與現在的年紀狀態完全不符,李掌櫃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做的缺陷,完全沉迷於成功之中,覺得比試驗的時候更能上手。
“李公子,滿意麼?”李掌櫃麵帶笑容,自己頗為自負,沒有人能認出秦嘯風。秦嘯風點點頭:“滿意,太滿意了,李掌櫃果然鬼斧神工。”李掌櫃見自己被誇張也是沾沾自喜,隻是二人
都沒有料到,這身打扮,別人雖不知道是誰,但能一眼望穿易了容。
秦嘯風告別了眾人,踏上了前去萬花穀的路途。“飛沙狼煙”雖然在秦嘯風出了客棧的時候注意了一下,瞬間都轉移了目光,王紫嫣看出了此人就是秦嘯風,也沒有點破,三人就在哪裏等
候著,終於飛沙狼煙沒有忍住,跑進客棧前去詢問。坐在客棧門口的正是那四個蒙麵人中的一個,傻裏傻氣的坐在那裏悶悶不樂。
“兄台。”飛沙抱拳相詢。那人抬起了頭,看到那人麵容的一刹那,任飛沙是一個沉穩的殺手,也笑出了聲音。那人前額的頭發被削去了一般,加上那一臉委屈的表情,真叫一個滑稽。“
很好笑麼?”那人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好笑。”飛沙憋屈著笑容。“有個名叫李少白的少年可還在客棧內?”
“早就走了。”此人絲毫沒有隱瞞,因為沒有人叫他隱瞞,他就是那麼的實誠:“就是用我頭發易的容。”他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禿發。飛沙狼煙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在說:“糟了。”
“王姑娘,李少白已經易容離開了。那往西走的人很可能就是李少白。王姑娘,你不是說著少年單純?為何……”
“你們是在質疑我麼?”王紫嫣淡淡的道,言語間充滿了令人膽寒的冷漠。
“不敢。”飛沙狼煙腰彎的更低了。“王姑娘,我們還是往西趕,定能追上。”
“你就那麼肯定李少白一定往西去了?”王紫嫣臉上蒙著麵紗,沒有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弄錯了方向,你來負責?”
狼煙回頭便問:“兄台,那李少白所去之地,你可知曉?”說著拋出了一錠銀兩。那人見到了銀兩滿心歡喜。慌忙不跌的點了點頭:“知道,知道。去萬花穀了麼。”
王紫嫣認識他,氣的牙關直哆嗦。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以解心頭隻恨。那人拿了錢,深怕這些人變卦,開開心心的跑進了落霞客棧裏麵。
“追。”王紫嫣終究還是下了命令,心中卻在想著如何保住秦嘯風的性命。
秦嘯風出了落霞鎮回頭看看是不是如宋子玉所言,身後鬱鬱蔥蔥的樹木和那漫天的霧氣,讓秦嘯風看不清方向。有心一探究竟,終究是正事要緊。秦嘯風策馬疾馳,風塵撲灑這麵門,那麵
粉也層層剝落,可見李掌櫃的手藝還是禁不起考驗,不一會兒秦嘯風就變得麵目更加猙獰,心中記著王紫嫣的提點,雖然難受,仍然保持那份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