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等到子時仍然不見陳塘回來,在船塢裏的他終究是著急了。將杯子向外一擲,嘴裏嘟噥著:“飯桶。”一眾手下噤若寒蟬,立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那如蛇一般纏繞在李延身上的女子,立時被嚇得癱軟在地上。李延心滿意足的看著被嚇壞的眾人,隨手點著兩個人。
“你們去,把陳塘給我找回來,太沒用了,別以為完不成任務躲著就沒事了麼?”李延不是神仙,在他眼裏,陳塘對付兩人綽綽有餘,不過是一個纖弱的女子、一個步履浮虛的漢子。又那裏會知道,此刻的陳塘早已經化為孤魂野鬼。
“是,少爺。”兩人回身便撤,這種氛圍實在不宜久留。餘下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作何打算嗎,沒有少爺的命令,是萬萬不敢離開的。
“你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快出去!”李延終於饒過了那些大氣不敢喘的手下。手下們也如釋重負,轉身離去。癱軟在地上的女子也即時的爬了起來,欲要和眾人一起離開。
“你走了?長夜漫漫,要我自斟自飲麼?”李延聲音透露著不容抗拒,女子顯然知曉李延的來頭,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子,臉上強擠出一抹獻媚的笑容。緩緩的走到李延身前坐了下來,手握著酒壺有些顫抖,慢慢的將空杯子中斟滿了酒。李延的目光再也沒有看向酒杯,如狼似虎的看著斟酒的女子,眼神中透露著凶光。女子被逼迫的有些恐慌,李延露出了獠牙,縱身撲下女子。那淒涼的呼救聲在黑夜裏空靈……
清晨的揚州城,本應該一派祥和,隻是因為幾日的比武撩動了那些參與賭博之人的心弦,多少有些澎湃,人們早早的起來,繼續看著誰會贏,鍾木奎那驚豔的表現多多少少開始讓有些人改變了初衷,想要在賭莊裏下鍾木奎的注,精明的老板那裏會應允?以盤口早已結束為由,拒絕了眾人的投注。眾人無奈,誰叫這開賭莊的是人家呢。賭徒們越想越詫異,是不是這老板早就知道,鍾木奎能拔得頭籌?一時間鍾木奎奪魁的聲音此起彼伏,且述說之人言之鑿鑿。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揚州城的人似乎都知道了這一屆盤龍門的大弟子非鍾木奎莫屬。齊清月更佩服宋子玉的眼光了,若要她自己來看,這鍾木奎武功也是稀鬆平常。而宋子玉那麼堅決的去買鍾木奎勝出,定是心中有所計較,觀察真是高人一等,齊清月在心中又給宋子玉的觀察上升了一個層麵。如果宋子玉知曉了,必然要說,“都是盲目崇拜惹的禍啊!”
“這次走大運了,原來鍾木奎會使‘弱水劍法’。這倒是兵行奇招。奪魁有望啊,這五十兩得升了不少啊。”宋子玉嬉笑道,好賭也是宋子玉的一個特性。其實行竊有的時候也是在拚運氣而已。故宋子玉對賭博向來熱衷,若能贏,豈不更好?
“鍾木奎的‘弱水劍法’有幾分功力?”齊清月問出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如果沒有幾分功力,隻是憑著“弱水劍法”的名頭。鍾木奎實在是難以有更佳的表現。其實鍾木奎得到“弱水劍法”的時日不多,縱然勤學苦練,時至今日,不過隻練習到第三式而已。這又是外人所不清楚的。
果然宋子玉緩緩的搖了搖頭,對於這點,他並不清楚,“弱水劍法”似乎隻存在年紀偏大的江湖人意識中,畢竟鬼道子逝世多年,而鬼影書生武狀元讓人記得的是那七次落地而已。江湖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武狀元亦是以為武功卓絕的江湖人。所以對於“弱水劍法”已經隻存在印象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