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風打開了包裹,又拿出了《白首》一書。《白首》和《太玄經》自魔音宮和淩蕭勝隱沒江湖之後,再無人傳起,所以知者甚少。《白首》藏於太清觀中百年時間,太清觀皆是作為道家之學供奉著,摻雜著“宮商角徵羽”的文字,對於道家之人也很晦澀,故《白首》在太清觀中無人問津。若不是吳起潛入太清觀盜書,隻怕再過數百年,《白首》也不會再現江湖.
兩本書,都是以音律入內力,共同之處明顯。秦嘯風以為將兩本書合在一起修習,或許更有效果。《太玄經》有總綱,雪無霜留下了線索,但是《白首》卻沒有這些東西供秦嘯風修習。秦嘯風隻得繼續撥弄琴弦。順著琴聲沉聲誦讀,指引氣息。過了多時,秦嘯風的《太玄經》翻了數頁,氣息綿延流長,過中脘、巨闕、膻中。而止於承漿。如此運行,任脈已經通暢無阻,秦嘯風自己不知道罷了。餘音終了,秦嘯風做了一個收勢,頓覺舒暢,絲毫沒有以前習武的那種疲倦,反倒是精神倍致。越發覺得《太玄經》是一本奇書。
然而秦嘯風本身就是一個急躁之人,掌握了《太玄經》的秘密,又怎麼會放下白首不理呢?當下翻開白首,仔仔細細的翻看著,宮商角徵羽五音之律,秦嘯風大致有些方向。《白首》不同於太玄經,《白首》之學是以“宮商角徵羽”對應人體穴道。秦嘯風意識裏麵宮打頭,經脈之行始於宮,而止於羽,有了這點方向,秦嘯風立馬盤坐,又開始了《白首》的修習。白首的開啟篇亦是從任脈開始,宮指引的起點是從“承漿”開始,秦嘯風沒有察覺,隻是依樣而作。不一會兒那順行的氣息便處於堵塞,繼而往回湧去,秦嘯風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出,此時已經停不下來了,腦海中滿滿的都是《白首》中人體脈絡的影子。氣息不斷的回湧,經脈逆行。
秦嘯風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疏通完畢的任脈,又經曆了逆行之苦。不多時秦嘯風再也撐不住了,飛躍起來,氣湧至掌間,隨著秦嘯風的手掌激射而出,滿帶灰塵卻又井井有條的山洞,不一會兒,便被秦嘯風的掌風吹的淩亂不堪。氣息雖然沿著掌風湧出,到底是沒能就此作罷,舞了一陣,意識模糊的秦嘯風感到炙熱難當,鬼影步夾雜著醉劍的身姿不停的舞動,仿佛要把體內的真氣散盡方才暢快。
顛步遊蕩,隻一會兒,秦嘯風已經步入幽潭的邊緣。看到那清清的潭水,意識朦朧的秦嘯風不顧其他,縱身躍下。寒冷刺骨的潭水包裹著秦嘯風,秦嘯風方覺稍稍有些好過。隻是腦海之中,《白首》的修習法訣和剛剛掌握的《太玄經》的功法不停的在對抗中,真氣時而正轉,時而倒流。不大一會兒功夫,秦嘯風便在冷與熱,正與反的交融中昏厥過去。人雖昏厥,氣息不斷。隻是秦嘯風不再感受著非人的折磨罷了。隻見秦嘯風臉上交換互替的紅白兩道光漸漸變的正常,氣息也恢複了正常。秦嘯風漂浮在水麵上,緩慢的轉著圈,一派安詳。
隻見秦嘯風正轉了幾個圈之後,潭水歸於平靜,不大一會兒,秦嘯風的身體又反轉過來,如此往複。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漂浮在水麵上打著轉的秦嘯風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清醒的他,發現自己躺在水裏,一陣驚慌,反倒向潭底下沉。秦嘯風此時仿佛溺水了一般,兩手撲打著水麵,手一使勁,隻見他的身子陡然拔高,借助拍打水的反衝之力,竟然躍出了丈許。到達了最高點的時候,吃驚的秦嘯風並未駕馭自己的力量,而又落了下來。噗通一聲,再次落入水中。秦嘯風不顧潭水的寒冷刺骨,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股真氣發出,竟然強大如斯。不由自主的再次將氣息凝與掌間。一掌憑空推出,再次擊實了潭水,隻聽“轟隆”一聲。潭水炸了開來。幾條大魚肚子泛白的浮出水麵。這次,他心平氣和的接受了自己“力大無窮”的事實。緩緩的遊到了死魚周圍。要知道這可是今天的果腹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