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則四通八達,私則偏向一隅。——《薛瑄全集》
孫揆(?—890),字聖圭。博州武水(今山東聊城東北)人。進士及第之後,曆任戶部巡官、中書舍人、刑部侍郎,龍紀元年(889年)為京兆尹。
大順元年(890年)五月,唐昭宗命宰相張浚為河東行營都招討製置宣慰使、京兆尹孫揆為副使,與朱全忠、李匡威等一起討伐沙陀李克用。正在這時,李克用所轄昭義(治所潞州,今山西長治)節度使李克恭,在兵變中被殺,昭義叛李克用而歸附朱全忠。唐朝廷為控製昭義,便於六月命孫揆為昭義節度使、充招討副使。
昭義歸附朱全忠後,李克用即命大將李存孝率兵包圍潞州。七月,朱全忠派大將葛從周率兵進入潞州,同時請唐昭宗讓孫揆去潞州上任。張浚怕昭義被朱全忠占有,便分兵3000名,護孫揆去潞州赴任。
唐昭宗派出中使韓歸範賜旌節於孫揆,於是孫揆與韓歸範一起於八月初二從晉州(今山西臨汾)動身。李克用的大將李存孝探得消息後,便伏兵300名於長子(今屬山西)西穀之中。長子靠近潞州,是從晉州到潞州的必經之處。孫揆“建牙杖節,褒衣大蓋,擁眾而行”。到達西穀附近時,李存孝率兵突出,輕而易舉地俘虜了孫揆、韓歸範和牙兵500名。李存孝追擊其餘唐軍於刁黃嶺,將他們全部殺死。
孫揆被押送到李克用處,李克用想招降孫揆,便派人勸誘道:“公輩當從容廟堂,何為自履行陣也?”並表示,隻要孫揆歸順李克用,便可為河東副使。孫揆當即回絕,他說道:“吾天子大臣,兵敗而死,分也,豈能伏事鎮使耶!”並“大罵不詘”。
李克用惱羞成怒,下令將孫揆用鋸鋸殺。孫揆毫無懼色,他斥責李克用背叛朝廷,是不忠不義之人。李克用部下用鋸鋸孫揆,結果“鋸不能入”。孫揆罵道:“死狗奴!鋸人當用板夾,汝豈知耶!”行刑者便以板夾孫揆,然後將他鋸死,孫揆“詈聲不輟至死”。
故事感悟
孫揆被俘之後,拒不降敵,表現出了愛國主義的堅強不屈。敵人高官利誘,他毫不動心;死亡威脅,他視之如歸。在唐王朝行將覆亡之際,孫揆的愛國主義精神依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史海擷英
黃巢稱帝長安
中和元年(881年),黃巢軍進入長安,金吾大將軍張直方率眾迎接黃巢大軍進城,“整眾而行,不剽財貨”,群眾達百萬軍,入城後,軍紀嚴明,閭裏晏然,曉諭市人:“黃王起兵,本為百姓,非如李氏不愛汝曹,汝曹但安居無恐。”向貧民散發財物,百姓列席歡迎。廣明元年十一月(881年1月16日),黃巢即位於含元殿,建立了大齊政權,年號金統。原朝官員,四品以下留用,餘者罷之,以尚讓為太尉兼中書令,趙璋為侍中,孟楷、蓋洪為尚書左、右仆射,皮日休為翰林學士。不久,其部屬“殺人滿街,巢不能禁”,唐宗室留長安者幾無遺類,唐室官員惶惶不可終日。《秦婦吟》言:“華軒繡轂皆銷散,甲第朱門無一半”,“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又沒收富家財產,號稱“淘物”,宮室皆赤腳而行。中和二年(882年),唐軍一度攻入長安,黃巢軍“賊露宿霸上,調知官軍不整,且諸軍不相繼,引兵還襲之,自諸門分入,大戰長安中,宗楚、弘夫死,軍士重負不能走,是以甚敗,死者十八九”。這一次黃巢恨城民協助官軍,於是縱兵屠殺,血流成河,謂之“洗城”。黃巢未派大軍追擊唐僖宗,讓唐軍有了喘息的機會。
文苑拾萃
題居延古城贈喬十二知之
陳子昂
聞君東山意,宿昔紫芝榮。
滄洲今何在,華發旅邊城。
還漢功既薄,逐胡策未行。
徒嗟白日暮,坐對黃雲生。
桂枝芳欲晚,薏苡謗誰明。
無為空自老,含歎負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