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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開學就像是一場特別似水柔情的見麵儀式。而過了那一天後,在文華中學的每一天都是煉獄。
按照所有人的高中時代那樣,我們進行了維持一星期的軍訓。
座位到現在也沒有分配,還是按照第一天剛見麵的那樣隨著自己的意思坐著。莫小貝還是我的同桌,李傑,還是我的前座。不同的是,我們和剛來時候的陌生變得越來越熟悉,我也不變的那麼怯場。開始大碗喝水,大口吃肉,漸露本性。
我們每天八點到校,中午午休兩個半小時,下午五點放學。
負責我們六班的教官叫,張大炮。
聽他說,因為那時家庭貧苦,他初中畢業就去了部隊當兵,到後來也是勤勤懇懇,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最後才終於修的正果,在部隊拿了功勳,小有成就起來。
張教官,不像他的名字那樣特別接地氣。其實他的五官長的挺標致,堅挺的鼻,眉如墨畫,眼大有神,薄唇方臉。他恰恰符合了東方男性很俊朗的英氣,皮膚不像大多數軍人那麼黝黑,但也不算太白淨,大概也就和李傑是一個膚色,不白的病怏怏,也不黑的太過於徹底。身材倒不算魁梧高大,但是手臂和胸口突出的肌肉線條十分招搖,強壯。
我以為他和大多數教官都一樣,是個大悶葫蘆,眼裏隻有教條和紀律。可是張教官有一種天生的親和力。雖說武將出生,還硬要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聲情並茂的念一首******的沁園春。
那天天很熱,豆大的汗珠用手一抹一甩就能揮成一片雨。
他站好軍姿,頭微微向上輕仰,望向遠處的那邊天。“北國風光,千裏冰封.....”.第一個字仿佛是從他嘴裏爆發出來一樣,軍人的特質讓他的聲音顯的特別雄渾洪亮。女生都站在前麵,我就在第一排。每當他迸發完一句激情澎湃的詩詞,我的胸腔就跟著詩詞與他共鳴了一次,我說的共鳴絕非是和他精神上的共鳴,而完全是物理上聲音中活生生將你撼動你的震蕩。
就是這樣,他像是在一本正經的開玩笑,嚴肅的演講和下麵哄笑成群的我們成了鮮明的對比,笑聲此起披伏,個個人仰馬翻。
演講完畢後,他說,這是他最後一次當教官。
他希望我們都能記住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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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軍訓的最後每個班都需要準備一首合唱,這是要記錄班史,頒發榮譽模範班級的錦旗的。
所以我們張大炮在每次站完軍姿後,都要教我們唱《軍中綠花》和《團結就是力量》。《軍中綠花》是我們班級推薦出來的結果,而《團結就是力量》是張教官指明要唱的核心曲目。
我覺得,在軍訓中的合唱其實就是擺氣勢。那些調高氣足的,自然高分穩妥。
張教官自從第一次喊“沁園春”過癮了,我發現他唱歌也是用喊的,沒有高低音區分,全憑一腔熱血,跟衝鋒打仗沒什麼差別。他隻要一張口,我就能在腦海裏聯想到,炮火連天,我們都拿著小米加步槍,張大炮總司令站在至高點,手舉起手上的刀把係著紅布條的大砍刀,一邊向前衝擊一邊大喊,“同誌們,衝啊。快衝啊。給我衝啊!!”......
我們不怕死,我們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你說衝,我們就衝吧。
張大炮這個名字果然附有魔力,在他的帶動下,一次一次把陷入低潮的我們連根拔起推向歌曲高潮。